池野沒有答應(yīng)離婚,而是說我瘋了。
我沒有理會他,將碎得不成樣子的手機撿起來離開了公司。
將手機卡裝進新手機里,剛開機少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戚戚,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門口。」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打開。
少年急匆匆地跑了出來,連鞋帶都沒系好。
「你去找他了嗎?他說什么?」
少年上車后看到我的模樣,和手腕上還未消散的紅印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我沒有回答他,只覺得很累。
「你是怎么來到十年后的?」
「我不知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里有個人告訴我我做完要做的事就能離開。」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車?yán)镬o了下來,少年似乎也很自責(zé),畢竟現(xiàn)在讓我變成這樣的是十年后的他。
「我,他帶你去迪士尼玩了嗎?」
「沒有。」
池野很忙,我們那年意氣風(fēng)發(fā),堅信愛比什么都重要、愛能贏萬難。
但現(xiàn)實卻壓得我們喘不過氣。
池野一個富家公子哥,突然切斷了經(jīng)濟來源,又不肯去賺勞動錢,每天躺在我們租的房子里發(fā)愁。
但要維持生計,池野不勞動,我得勞動。
那段時間我白天去給小學(xué)生當(dāng)家教,晚上去洗碗端盤子,每天睡不了一個完整覺。
直到那天晚上我不小心將湯灑到了一個女生的包上,拿不出錢來賠就要送我進警察局。
池野來了。
所有的卡都被停了,我們兩個人的錢加在一起也只夠賠半個包的。
最后是餐廳老板出面,當(dāng)即解雇了我,好說歹說才平息了那個女生的怒火。
那天晚上池野好像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回家后他將頭埋進我懷里悶不作聲。
而我胸前的衣服卻打濕了一片。
「戚戚,對不起,讓你過這種苦日子。」
我搖搖頭,一下又一下拍著他的背:
「不苦,你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好起來的。」
他說以后會給我買十個、二十個那樣的包包,讓我不用再看別人臉色。
我笑著說好。
他又問我,最想去哪。
而我學(xué)到的東西只有課本上的知識,知道的地方不多。
想了想我說,去迪士尼吧,小時候別的小朋友都去過游樂場,但我沒去過。
池野將我抱得更緊了,良久他才回答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