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涼月在心里笑了笑。
也對,要不是有事,崔聞庭不會主動來房間找她。
畢竟,結婚以來,崔聞庭都說要一心搞事業,沒想好當父母,所以兩人就一直分房睡。
徐涼月沉默著,沒再言語。
又是一次沉默,擾得崔聞庭疑惑,想了瞬,想到她或許是在跟他因為今天學校的事鬧別扭。
他將手里的塑料袋遞給徐涼月。
“我白天沒帶你去吃飯,是因為怕你尷尬你別多想,這是我在路上給你買的?!?/p>
徐涼月一愣,看著面前袋子里面的兔子發繩,心里五味雜陳。
前世她中意這個發繩很久,在生日時想讓崔聞庭買給她。
崔聞庭卻說:“你頭發毛毛躁躁的,扎起來更難看,不如剪個短發?!?/p>
也就沒給她買,可不久卻見他將這兔子發繩買來送給了尹依雪。
徐涼月笑笑,將兔子發繩扔進垃圾桶。
“以后,我打扮只為我自己,不為任何人?!?/p>
她也沒有去給馮美蘭道歉,不是她的錯道什么歉,難道還嫌自己上輩子過的不憋屈嗎!
吃完午飯后,徐涼月就出門了。
在去北京報道前,她決定要把自己的戶口也遷到北京去。
以后也不會再回這里了。
到了派出所,徐涼月遞上自己的身份證件,辦理遷戶手續,弄了半小時,才從里面出來。
之后,也沒有著急回家,那個家他上輩子呆得太久了,像是一座牢籠,現在只想做最真實的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來到劇院,她看到門口立著‘云之戀’音樂劇的售票牌子。
這是她最喜歡的音樂劇,一票難求。
上輩子,她好不容易弄到兩張票,想邀請崔聞庭一起來看,卻被無情拒絕。
沒想重生回來,湊巧讓她碰上這個音樂劇演出的機會。
機不可失,徐涼月當下就買票進去。
找到位置正坐下,等待開場,突然,右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聞庭哥,我們的位置在這,坐吧。”
徐涼月下意識循聲望去,三人同時相望。
劇院好似在這一刻沉寂,靜默無聲。
很快,尹依雪嬌膩的聲音率先發出:“涼月,你自己一個人來看音樂劇嗎?早知道就讓聞庭哥多買一張票,叫你一起來看了。”
徐涼月沒有回答,心口卻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原來,崔聞庭用不喜歡的理由拒絕她的邀請。
不是不喜歡音樂劇,只是單純不喜歡和她一起看……
沉默中,崔聞庭薄唇張了張,打磨了好幾次,正想跟徐涼月解釋一下,這時‘咔’的一聲,頂上燈光瞬間熄滅,周圍一片漆黑。
徐涼月頓時臉色發白,下意識伸手抓住座椅出聲。
“崔聞庭……”
“依雪,你還好嗎?你有夜盲癥黑暗中不能視物,我帶你出去,別怕。”
聲音被截斷,借著群眾的手電筒,她看著崔聞庭臉色焦急地牽起嚇壞的尹依雪離開,一刻都沒回頭。
崔聞庭記得尹依雪有夜盲癥,卻忘記她有黑暗恐懼癥。
小時候,她被人販子拐走后,就一直被關在黑暗的房間里,后來哪怕獲救了,也患上了黑暗黑暗恐懼癥。
結婚前,???崔聞庭曾對她保證。
“涼月,以后有我,黑暗的地方我會抓緊你,帶你走。”
可現在,崔聞庭食言了。
周圍人都離開,徐涼月強忍著內心的恐慌,按捺住心頭的恐慌,度過了人生漫長的一分一秒。
等到劇院重新亮燈。
她全身都沁滿了冷汗,腳步虛浮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屬院,可一進家門就看到臥室里,崔聞庭正在輕聲安撫尹依雪。
崔聞庭竟把尹依雪帶回了家!帶到她的房間!
緊繃的神經一瞬崩塌,目光微濕。
很快,崔聞庭也發現了徐涼月,眸光在觸及到慘白的臉色時,微微一愣,轉瞬才想到什么,眼里閃過一抹內疚。
“涼月,抱歉,依雪當時的情況很嚴重,我一時心急,忘記你……”
徐涼月什么都沒回,滿心酸澀。
崔聞庭接著說:“家屬院離劇院近,我就把她帶回來先休息下,你還好嗎?”
徐涼月打斷他:“我能說不好嗎?不好我自己也熬過來了。”
她都放手了,不想生氣的,可他們欺人太甚了。
徐涼月紅著眼,盯著崔聞庭一字一句控訴:“崔聞庭,這些年,你有真正把我當過是你的妻子嗎?!”
“我……”崔聞庭怔住。
話到嘴邊,就聽到身后尹依雪突然發出難受的聲音。
“聞庭哥,我頭暈,心口也悶得難受……”
“嗒!嗒!”
聽見尹依雪正在錘胸口的聲音,崔聞庭立馬轉身去扶:“依雪,你很難受嗎?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看著滿心滿眼都是尹依雪的男人,徐涼月瘡痍的心又被狠狠捅傷。
她轉身,毅然的離開。
夜風拂過,濕透的衣服上的涼意好像一點點的沁入心底。
很久,她才站在熱水一點點暖和自己的心,等她洗完澡出來,臥室里的燈已經熄滅了。
想必,崔聞庭已經送尹依雪去醫院了……
徐涼月準備進去休息,可剛推開門,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抱住腰身,被撞進男人堅硬的胸膛。
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讓她心都漏掉一拍。
可不等她出聲,前方就傳來崔聞庭的寵溺聲。
“依雪,聞庭哥現在抱你了,以后不許故意不吃藥折騰身體,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