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江嶼,你到底去不去看流星雨?”
季蘇酥帶著幾分煩躁的聲音,在江嶼耳邊炸響。
江嶼瞬間回神,目光驚異地看向季蘇酥,“你怎么......”
上輩子,季蘇酥對看流星雨這件事,除了嘲諷還是嘲諷,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難道是自己幫她完成遺憾的意外獎勵?
“江嶼,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季蘇酥顯然不耐煩了,“算了,你要是不想去,就當我沒......”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嶼急切地打斷。
他忙不迭地點頭,“去,我當然要去!”
能和季蘇酥一起看流星雨,這可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愿之一。
如今,他不過是想在這僅有36小時的時光里,偷得浮生半日閑,完成自己心底的這個愿望,應該不算過分吧?
況且,仔細想想,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季蘇酥本就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或許她只是突然想開了呢。
“行,那就說定了。我先送你回家。”
季蘇酥看他這般雀躍,不自覺地舒展了眉眼,迅速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晚點我來接你去天文臺,那里看流星雨最清楚了。”
江嶼滿心歡喜。
可就在他要上車的那一剎那,季蘇酥的***突兀地響起。
江嶼瞥見屏幕上閃爍的“程野”二字,一顆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果然,簡短的通話結束后,季蘇酥的眉頭擰成死結。
“程野手受傷了,我得馬上去醫院,你自己回去吧!”
聽到這個預料之中的答案,江嶼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輕聲應了句,“好。”
季蘇酥猛地頓住腳步,回身死死地盯著江嶼。
“江嶼,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以前我去找他,你哪次不是很生氣,今天怎么突然轉性了?”
“我......”
江嶼剛要開口解釋,卻被季蘇酥一聲冷笑打斷。
“也是,我們證都領了,你覺得他對你沒威脅了,是吧?算了,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我先走了!”
說完,季蘇酥徑直鉆進車里,沖司機吩咐道,“師傅,人民醫院,速度越快越好!”
望著車子絕塵而去的背影,江嶼苦笑著呢喃:“果然,只要程野有事,她眼里就再也看不見其他。”
其實,他從未阻止過季蘇酥偏愛程野。
若是程野真如她心中那般美好,江嶼又怎會阻攔?
但現實卻是,他曾多次撞見程野和不同的中年女人接吻。他們若無旁人,法式熱吻看得人面紅耳赤。
甚至有一回,季蘇酥的父母也撞了個正著。
當時,老兩口氣得臉色鐵青,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理論。
“他怎么敢這么對蘇酥!”
是江嶼趕忙上前,好言安撫,“說不定是誤會呢,您二位或許不知道,現在年輕人打招呼的方式有點特別......”
只是后來,經過多方查證,才證實程野早就被不同的金主包養,他根本就不值得季蘇酥為他掏心掏肺。
“就為了這么個混賬東西,蘇酥竟然和我們鬧!”
得知實情后,季家父母愈發反對季蘇酥和程野來往。
江嶼也是不想季蘇酥受傷,才會拼了命地阻止他們過多接觸。
但這一切,在季蘇酥看來,都成了他們想要掌控她的“鐵證”!
在娶季蘇酥之前,江嶼曾滿心期許,想著能用自己全部的愛,去填補季蘇酥痛失所愛的內心空洞。
可十年婚姻生活,殘酷地證明了一個事實:不愛就是不愛,再多的努力也無法改變。
季蘇酥在他身邊痛苦了十年,最后還因自己而死。
在她死后的三年里,愧疚和自責如同兩座大山,死死地壓在江嶼心頭,讓他輾轉反側,夜夜難以入眠。
所以這一次,哪怕他滿心苦澀,只要季蘇酥能好好地活著,他寧可祝福她和程野。
“季蘇酥,這一次,你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