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許靜宜極力保持鎮(zhèn)靜,但她藏在身側(cè)的手,還是不由自主顫抖。
她強(qiáng)扯出一抹笑。
“我家庭幸福,工作穩(wěn)定,父母康健,有什么好后悔的?”
蕭墨淮輕笑一聲。
“家庭幸福?可我怎么聽到你的丈夫蕭逸塵日日流連花叢,你夜夜孤枕難眠?”
溫?zé)岬暮粑湓谠S靜宜的耳畔。
她的腦中不自覺回憶起五年前和蕭墨淮的最后一夜。
那晚,他們在床上抵死纏綿。
情到濃時,蕭墨淮一遍遍親吻著她的額頭,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著。
“宜兒,我愛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家?!?p>
可當(dāng)時的她等不到蕭墨淮了,那是他們最后一次坦誠相待。
前一秒兩人還在耳鬢廝磨,下一秒許靜宜就對他提出了分手。
“蕭墨淮,你是不是傻?我可是許家千金,怎么會嫁給你這個私生子?”
“我和你就是玩玩而已?!?p>
當(dāng)時的許靜宜穿上衣服,用盡惡毒的話,羞辱蕭墨淮。
從此以后,兩人再無聯(lián)系。
而現(xiàn)在,眼前的景象和五年前重合,讓她一時分不清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
蕭墨淮走后,許靜宜坐在兒科診室渾渾噩噩。
給病人開處方時,她的手甚至抖得握不住筆,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適合這份工作了。
下班后,她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后去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我想離職可以嗎?”
院長一愣:“你可是我們醫(yī)院最年輕的兒科主任,前途不可限量,為什么突然要離職?”
許靜宜心口微澀,她打開手機(jī),將里面自己的診斷報告遞過去:“我一直沒有告訴您,我生了病,已經(jīng)不適合做醫(yī)生了?!?p>
院長接過報告,看了看,不敢置信:“怎么會這樣?你還這么年輕?!?p>
許靜宜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失落:“也許是遺傳吧?!?p>
院長嘆了口氣:“離開醫(yī)院,你準(zhǔn)備去哪兒?”
“我想帶我爸回老家,過平靜的生活。”
院長在離職申請上簽下名字后,遞給許靜宜:“靜宜,醫(yī)院會永遠(yuǎn)為你保留職位,如果你病好了,一定要回來?!?p>
“謝謝院長,我會盡快辦理好離職手續(xù)。”
許靜宜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自己也回不來。
離開院長辦公室,剛走到醫(yī)院外,她就看到了等在外面許久的柳依依。
現(xiàn)在的柳依依打扮精致,和大學(xué)時期那個每天低頭跟在自己身后的朋友判若兩人。
還沒等許靜宜出聲問她怎么會和自己的前男友在一起。
柳依依先開了口。
“靜宜,好久不見?!?p>
“我從墨淮的口中得知,你這些年過得并不好。但是墨淮現(xiàn)在要和我結(jié)婚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墨淮……
聽著柳依依對蕭墨淮親密的稱呼,許靜宜的心不自覺顫了顫。
“你為什么會和他在一起?”
柳依依看著許靜宜眼中都是鄙夷。
“這就要問你了,當(dāng)初要不是你嫌貧愛富,離開墨淮,我根本沒有機(jī)會走到他的身邊?!?p>
“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他后,他的母親就去世了。是我日夜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當(dāng)然會和我在一起。”
柳依依的話似一柄尖刀。
而許靜宜一句話都說不出。
柳依依離開前,又落下一句話。
“你以后不要去找他,也不要去見他,離開的人就該永遠(yuǎn)離開?!?p>
許靜宜坐在回家才車上,腦海中都是柳依依說的那句話。
離開的人,就該永遠(yuǎn)離開!
是啊,既然決定了離開,就應(yīng)該堅定地向前走。
回到家,屋內(nèi)黑漆漆的,丈夫蕭逸塵不在。
許靜宜給自己簡單下了碗面,微燙的面條滑進(jìn)喉嚨,進(jìn)入胃部的那一刻,她才感覺自己還真實的活著。
吃完飯,她想到自己日漸衰退的記憶,拿出手機(jī)打開私人微博記下了今天發(fā)生的事。
?2024年12月5日,陰。五年了,和蕭墨淮分開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八天,今天我見到他了,可是他身邊有了其他人,還是我以前的好朋友柳依依……】
寫完一切。
關(guān)閉手機(jī)。
這夜,許靜宜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迷迷糊糊之際,她夢見自己和蕭墨淮結(jié)婚了,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一家三口特別幸?!?p>
眼淚劃過眼角,許靜宜感覺有人在輕觸自己的臉頰,她緩緩睜開雙眼,就看到了蕭逸塵黑沉的一張臉。
“蕭逸塵,你怎么來我房間了?”
蕭逸塵修長的手指,擦過她的唇角:“老公來老婆的房間不是很正常嗎?許靜宜,今天你和舊情人久別重逢,有什么感觸?”
說完,他將手探進(jìn)她的裙底。
“許靜宜,你真賤,才見了舊情人一面,就渾身是水?!?p>
話落,他一把扯下許靜宜的衣服,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