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楠嘴里不干不凈地奚落了我?guī)拙洌头胚^了我。
她趾高氣揚地命令我給她收拾行李,自己則轉(zhuǎn)身進了爸媽的房間。
再回來時,我看見她手里拿著一本存折。
她拉著行李箱就要離開。
我忙不迭攔住她,故意裝傻地問:「姐姐,你要去哪?你,你不參加高考了嗎?」
孟依楠昂著下巴,像看傻子一樣輕蔑地看著我。
「高考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拿捏住了阿繁,未來我就是京市最尊貴的女人,只有你這種廢物,才會覺得高考重要。」
說罷,她用力甩開我的手,拖著行李箱高高興興地下樓找周繁去了。
等她走后,我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怯懦和惶惶。
我慢慢走到窗邊,冷漠地看著樓下激動抱在一起啃的兩人,冷冷一笑。
「去迎接你們光明的未來吧,孟依楠、周繁,你們可千萬別令我失望了。」
等孟依楠坐上周家的車子,徹底離開我的視野之后,我才收回視線走到孟依楠的臥室。
看著被打開的鎖,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提起凳子重重地砸了上去。
砰!
砰!
嵌在門板里的鎖頭終于不堪重負(fù),掉了出來。
我將凳子一扔,拍拍手準(zhǔn)備離開。
誰知剛走出家門,就撞上了一個人。
我捂著酸痛的鼻梁,懵懵地抬起頭。
視線就此撞進了一雙幽深的眼睛里。
是鄰居家的哥哥,林墨。
他垂著眼眸,沉沉地審視著我:「你剛剛,在干什么?」
在他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我的一顆心無端地提了起來。
明明我計劃的這一切,連孟依楠和周繁兩個當(dāng)事人都沒有察覺,可我就是有一種被他看透了的感覺。
我下意識后退了兩步,避開他的視線,竭力維持著平靜反問:「你為什么逃課?」
林墨沉默了兩秒,忽地笑了。
他意味不明道:「要是沒逃課,豈不是就抓不到做壞事的你了?」
聞言,我心臟重重一沉。
他果然發(fā)現(xiàn)了。
他……會去告我的密嗎?
面對他鋒銳到極點的目光,我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我悄悄將垂著的手縮到身后,狠狠掐了一下后腰處軟肉,瞬間就被疼得眼淚奪眶而出。
「求,求求你,不要告訴我爸媽,好不好?」
我一邊哭一邊可憐巴巴地哀求他。
大概是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林墨表情空白。
肉眼可見地手足無措起來。
他慌亂地伸手要給我擦眼淚。
我卻趁機一把抓住他的手,聲音哽澀:「被他們知道的話,我會被打死的!他們已經(jīng)在計劃把我嫁人了,我……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林墨面露震驚:「怎么可能,你才十五?!」
我吸了吸鼻子,將前世發(fā)生的事半真半假地?fù)街f。
反正周圍的鄰居都知道我不受寵,小時候被扔在農(nóng)村老家,好不容易回來了,也是跟奶奶住地下室。
他們做出讓孟依楠頂替我的高考成績?nèi)プx大學(xué)這樣的事,并不是沒有可能。
果不其然,林墨眼中的懷疑散了大半。
他緊緊擰著眉頭,反握住了我的手。
「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放走了孟依楠的。」
「真的嗎?」
我故意做出驚喜的表情,隔著朦朧的淚水,定定地看著他,小聲說:「我們有了共同的秘密,可以算是朋友了嗎?」
林墨只沉默了兩秒,就點了頭。
「以后,我們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