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蕪欣準(zhǔn)備將辭呈遞給宋彥晟的時(shí)候,他卻率先開了口:
“明雅生日的時(shí)候,你是不是去了墓地。”
姜蕪欣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他,但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的說了出來。
她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
“是,但是我只是......”
宋彥晟咬牙切齒的抓住了她的手: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別去墓地,別去打擾明雅的安寧!”
“你以為明雅的死是誰造成的?姜蕪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宋彥晟怎么會不知道當(dāng)初的事情跟姜蕪欣毫無關(guān)系,她也是個(gè)受害者,殺人兇手是姜家父母跟她那個(gè)被慣壞的了弟弟。
他抑制不住愛她的本能,卻也無法給她一個(gè)好臉色。
姜蕪欣日夜受折磨,他又何嘗不是。
不知看了她許久,宋彥晟才閉上了滿是紅血絲的眼,坐回了椅子上。
“今晚宋家家宴,你陪我一起去。”
姜蕪欣原本怔愣的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他。
宋家的家宴之前她也參加過,不過那個(gè)時(shí)候她是作為宋彥晟的未婚妻被宋父宋母邀請參加的。
宋父宋母厭惡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好聲好氣的邀請她去參加家宴?
“這是婉婉要求的。”
姜蕪欣了然,原來是傅婉邀請的,大概是想讓她徹底死心吧。
其實(shí)傅婉根本不用這么做,因?yàn)樗缇蛯⒆约号卸樽锶恕?/p>
罪人是該遭受千刀萬剮,被世人唾棄的。
宋家老宅。
姜蕪欣跟宋彥晟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宋家,里面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頓時(shí)凝滯住了。
“你來我家干什么,滾啊,你滾啊!”
宋母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她憤怒的拍桌站起。
她恨極了姜蕪欣。
若不是宋父拉著她,只怕宋母要跟之前一樣沖到她面前對她又打又罵。
“宋彥晟,你將她帶來做什么,趕緊把人帶走!”
宋父雖然不說,但是臉上卻明顯帶上了絲不虞。
宋明雅是宋父求神拜佛才求來的女兒,從小便是他一手帶大的。
他對宋明雅的愛,不比宋母少。
姜蕪欣沒說話,只是緊攥著的手中漏出絲絲血跡。
一旁的傅婉連忙挽過宋母的手解釋道:
“伯母,是我讓彥晟將姜小姐帶來的。我知道您二老心里有氣,但這件事一直哽在心頭也不是個(gè)事。我知道這個(gè)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但是我也經(jīng)歷過親人的逝去,也能略懂一些這其中的苦痛。”
“所以在姜小姐的萬般乞求下,我還是松了口,讓姜小姐來親自跟您二位致歉。姜小姐說了,無論是什么樣的責(zé)罰,她都心甘情愿。你說是嗎,姜小姐?”
對上宋父宋母仇恨的眼光,姜蕪欣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這是傅婉的算計(jì),但是卻也合了她的心意,原本她就是想過幾天來跟宋父宋母拜別。
這是她欠宋家的。
宋彥晟的后槽牙咬的死緊,他想說什么但在對上宋父宋母的眼神后,最終也只能咽下。
宋母一步一步走到姜蕪欣的面前,用力的扇了她一巴掌。
“你為什么要把你的手機(jī)給姜保明那個(gè)混蛋,你為什么醒來的那么晚,你為什么沒有救下我的明雅!我的明雅,她連二十歲都沒到啊,她對你那么好,對你家那么好,你們怎么能這么對她!”
宋母歇斯底里的打她,罵她,下手毫不手軟。
姜蕪欣都受著,連一絲悶哼都沒有發(fā)出來。
最后宋母哭著用力推了她一把:
“你不是要贖罪嗎,你為什么還不去死,你怎么還不去死啊!”
姜蕪欣的腦袋直直撞到了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
她趴在地上半晌都沒有動靜,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逐漸被血色暈燃。
半晌,宋母聽見她略帶顫抖的聲音,小聲回答道:
“我會的,我會去死的。”
宋母怔愣在了原地,而站在一旁的宋彥晟的手指猛地攥緊了后,驀地轉(zhuǎn)身拉住了姜蕪欣的手。
“媽,我趕她走。”
不等宋母說話,他直接將踉踉蹌蹌的姜蕪欣給拖了出去。
也就錯(cuò)過了宋母飄散在空中的話:
“姜蕪欣......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