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競撐著傘,站在我家樓下等著我。
我遠遠地看見了他,隔著十幾米的距離。
我停下腳步,不愿意繼續往前。
他發現了我,抬腳朝我走過來,又在距離我三步的地方停下。
「認清事實了嗎?」他問我。
我認真地看著他:「江競,你說過,會感激我一輩子的。」
「所以?」
「感激,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說,「所以,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的腦子大概是被雨淋壞了。
所以我意識不到,我這句話說得有多蒼白無力。
他當然能這么對我。
我什么都沒有,我沒有能和他抗衡的家世,沒有能支撐我的財富,甚至沒有親人和朋友。
他可以恣意欺辱我,污蔑我,給我安上一個又一個不存在的罪名。
我只是沒有料到,他討厭我討厭到——
連一條活路都不愿意給我。
他終于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
那把雨傘擋住了我頭頂的瓢潑大雨。
也擋住了我所有的光明。
一片昏暗中,江競伸手,撫摸我的臉頰,告訴我,這是我要和他兩清的代價。
「那你要我做什么呢?」我喃喃問他,「你不要我愛你,也不要我和你兩清。所以,我只能選擇去死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