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房間里,她的四肢被綁在冰冷鐵架上,眼睛被黑布罩住,耳邊是綁匪的蕩笑,那笑直直刺著她的耳膜,凌虐著她的神經。
“沈小姐,沒人來救你,可惜你這張美麗的小臉馬上就暗淡了。”
她永遠忘不了那聲音,忘不掉刀刃一次又一次劃破她皮膚的痛感!
沈時愿臉色瞬間煞白,身體不受控制地發顫。
手中的紙箱子,‘哐當’墜地。
幾人齊刷刷看向她。
沈父臉色鐵青:“沈時愿,你又鬼鬼祟祟站在那偷窺什么?!”
沈時愿死死地盯著那男人的臉,沙啞出聲:“是他,是他綁架了我!”
“胡說八道!”
沈母痛心疾首出聲,“這位是你姐姐詩瑤的朋友,你又說什么瘋話!”
而沈詩瑤臉上卻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又走過來,變成知心姐姐:“愿愿,你是不是太累了產生幻覺了。姐姐扶你回房休息。”
沈時愿推開沈詩瑤,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想報警,卻被一只大手扼住手腕。
謝聿深眼色冷冽,嗓音包含警告:“夠了沈時愿!今天這場合你難道還要玩別人綁架你的戲碼嗎!適可而止!”
每個人的話都像一把把寒刃直直捅穿她的心臟。
她痛到幾乎窒息,可顫抖著嘴看著四人,半天卻再發不出一個聲音。
她差點忘了,這里沒有人會相信她。
因為,根本就沒人在意她的死活。
倏然,沈時愿渾噩地抱住箱子,逃一般的離開。
一直回到別墅。
她還是覺得自己沒從那寒窖里爬出來般,每寸肌膚都透著冷。
那些被***的畫面在腦海里不斷放大,攪得她一團亂麻。
那人是沈詩瑤的朋友,那綁架她的事是不是和沈詩瑤也有關?
沈時愿平復著情緒,顫抖著手,打開手機搜索引擎,輸入林商的名字。
——林氏集團小公子。
京市權貴圈公子哥、黑白兩道通吃,可謂是風光無限。
沈時愿看著上面的圖片,心里一陣恐慌。
這時,身后突然響起一聲輕蔑的笑:“沈時愿,你用綁架做借口引起男人注意,手段不錯。”
沈時愿回頭,就對上謝聿深一雙戲謔的黑眸。
“怎么,剛說要和我分開,就相中了下個目標,你就這么愛熱衷于跟詩瑤搶東西?”
她沒想到謝聿深會回來。
她以為他今晚會陪沈詩瑤在沈家。
這份不語在謝聿深眼中成了默認,他黑眸輕瞇了瞇,薄唇溢出冷笑。
“沈時愿,是你先把我拽進這張婚姻的網。我說過,除非你死,否則你要和我一樣,余生都被這段婚姻困死。”
言罷,謝聿深扯了扯領帶,往浴室走去。
沈時愿看著男人的背影,內心只剩下麻木。
“謝聿深,我是困死了。因為,我是真的已經死了。”
她輕聲呢喃,聲音低得像窗外飄散的殘葉,沒人知息。
次日,警局。
沈時愿攥緊了手坐在椅子上,等待案件受理。
她事無巨細地說了自己被綁架的事,死亡的事她沒提,畢竟她現在‘活生生’站在這,沒人會信。
她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能找到確鑿證據,將殺害她的人,繩之以法!
到那時,所有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突然,門口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沈父、沈母、謝聿深三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沈父滿眼怒色,抬起手就扇過去:“沈時愿,從前你小打小鬧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鬧到警局來!林氏集團現在是沈家的合作商,你這么做是要害死沈家嗎!”
說完,第二個巴掌就要落下,沈時愿做好了被挨打的準備,謝聿深卻突然擋在她面前。
“爸,愿愿是我妻子,她的事,我來解決。”
這一聲‘愿愿’,讓沈時愿神思都恍惚了下。
好像看見了從前那個光風霽月的少年謝聿深,曾帶她逃離沈家的謝聿深。
可還沒等她回神,謝聿深冰冷的聲音就響徹在她耳側。
“警察同志,我是沈時愿的丈夫,她的綁架都是自導自演,麻煩把她的報案撤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