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然道:“其實(shí)我也知道谷衣心經(jīng)深奧,我每練一次就感覺有了新的收益,只是三年了,我連最基本的法術(shù)都不會,怎么能不急。”
蘇巧巧聽得大是奇怪,怎么每練一次都有收獲,爹卻又什么道法都不教蕭哥哥,肯定是蕭哥哥誤入歧途了。便問道:“你練功時(shí)候有什么跡象,說給我聽聽,我?guī)湍惴治龇治觥!?/p>
蕭自然心想:“師父和蘇師兄都說我沒什么進(jìn)展,還是不要對巧巧說了,沒得讓巧巧笑我。”隨即道:“沒什么,巧巧,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不能陪你玩了。”
蘇巧巧聽得一愣,奇道:“為什么?”
蕭自然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朝四周努了努嘴。
蘇巧巧頓即恍悟,嬌笑道:“傻哥哥,我背你下去不就行了,我還當(dāng)什么事,你真是個(gè)呆子,咯咯,看來是受了我大哥影響了,以后你可得少接觸他才是。”
蕭自然對蘇巧巧把他和蘇問天相提并論大是不愿,連忙道:“什么叫我受他影響,我是我,他是他,我們向來牛頭不對馬嘴,我怎么可能受他影響。”
蘇巧巧道:“是,是!”卻又笑了起來。
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對了,我們今天晚上去捉弄我大哥怎么樣?你說要是他晚上在木欄上練功入神的時(shí)候,我們推他一把會怎么樣?他是在落到半空的時(shí)候就驚醒過來呢?還是摔在地上才醒過來?”
蕭自然道:“都不是,你一碰到他就醒過來了,沒什么好玩的。”
蘇巧巧道:“你怎么知道?”隨即手指著蕭自然嬌笑道:“我知道了,你肯定試過了對不對?”
蕭自然道:“哪有,我是剛進(jìn)門的時(shí)候見你大哥在木欄上入定,還以為他夢游了,便想好意提醒他,誰知反被他震得摔了一跤。”
蘇巧巧臉上現(xiàn)出失望之色,道:“那也不好玩了,我們先下去再說,來,我背你下去。”背過身子,示意蕭自然上去。
蕭自然哦了一聲,卻在臨上蘇巧巧的背的時(shí)候自尊心作祟,心想巧巧是個(gè)女孩,還比我小一歲,今天要是讓她背了,指不定以后她會怎么取笑。當(dāng)即就地坐了下去,找了個(gè)冠冕堂皇的理由,道:“巧巧,你自己去吧,我今天練功有點(diǎn)領(lǐng)悟,今天晚上要在這將它參悟出來。”
蘇巧巧回頭,嘟著嘴道:“哼,你說過每天都要陪我玩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我可等了你一天了。”
“啊”
蕭自然想起確有這么一回事,言出必行是他的人生信條,不由為難,該怎么辦呢?突地靈機(jī)一閃,道:“我們來玩?zhèn)€游戲怎么樣。”
蘇巧巧一聽“游戲”頓時(shí)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什么游戲?好不好玩?”
蕭自然道:“空中飛人,沒玩過吧,嘿嘿,這可是我剛才才想到的。”
蘇巧巧一聽“空中飛人”這幾個(gè)字又沒了興趣。踏空而行對她來說不過尋常事耳,自是意興闌珊。當(dāng)即有氣無力地道:“怎么玩啊。”
蕭自然道:“你先下峰去,待會兒我從這跳下來,你能接到便算你贏,接不到就算你輸,輸了的人可得背另外一人走回山中小屋。”他自是知道自己輸定了,不過總算省去了被蘇巧巧取笑的后患。
蘇巧巧本來對這個(gè)游戲是沒什么興趣的,但聽到輸?shù)娜艘硨Ψ阶呗坊匦∥荼阌謥砹伺d趣,心底偷笑:“上次讓你背我你寧死不干,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便即答應(yīng)了,一飄身下了峰。
蕭自然站在峰頂邊沿,對下面的蘇巧巧喊道:“巧巧,準(zhǔn)備好了么?我可要跳了。”其實(shí)他是心虛,雖然明知蘇巧巧要接住他不費(fèi)吹灰之力,但從這么高跳下去,仍是不免心下惴惴。
蘇巧巧的聲音自下面?zhèn)魃蟻恚骸昂昧耍捀绺缒闾伞!?/p>
蕭自然看了眼峰下,只見蘇巧巧的人影便像螞蟻一般小,心下又是惶惶。蘇巧巧的聲音又傳了上來:“蕭哥哥我準(zhǔn)備好了。”這次的聲音比上次大了些,顯是她以為蕭自然沒聽到她剛才的回答。
蕭自然霍地一咬牙,暗道:“死就死吧!”一縱身跳了下去。
呼呼風(fēng)聲貫耳,眼中景物急速變幻。
這才落到半空,蕭自然忍不住又慌了:“要是巧巧接不住怎么辦?那我豈不是要被摔過粉身碎骨!”
急切間長大了口,想叫蘇巧巧接穩(wěn)了,誰知才一張口一大口空氣便自他嘴里呼呼灌了下去,將他想說的話又全部逼了回去。
而這時(shí)他離地面僅十丈左右的距離了,蘇巧巧卻依舊沒有動的意思,叉腰看著他直笑。
五丈,巧巧笑得更燦爛了,便似桃花一般迷人,然而蕭自然卻是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落下的速度似是突然拉快了一般,驟然間只有三丈了,他已經(jīng)能看清蘇巧巧的眉毛,而蘇巧巧這時(shí)依然在笑。
不由心中苦叫:“巧巧貪玩上了!”心念一轉(zhuǎn),暗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谷衣心經(jīng)八法口訣在他腦海急轉(zhuǎn),僅僅是一瞬間重復(fù)了一遍,可是很遺憾,他沒找到任何一句關(guān)于駕空的口訣。
突地黃影一動向他躥來,竟是比他落下的速度還快。
而就在這時(shí),他腦海里忽地閃出一句虛法中的一段口訣:“乘空如履實(shí),寢虛若處床。云霧不硋其視,雷霆不亂其聽,美惡不滑其心,山谷不躓其步。此謂神行!”
突然間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御空口訣么!
這時(shí)蘇巧巧已經(jīng)離蕭自然只有三尺距離了,突見蕭自然欣喜若狂的神情,暗中奇怪:“蕭哥哥,這是怎么了?難道被嚇傻了?”心中在想,動作卻是加快,須臾間她的左手離蕭自然的右臂僅三寸距離。
但就在這時(shí),忽又見蕭自然神秘一笑,整個(gè)身體倏地倒拔而起,不由目瞪神呆,旋即冒起一個(gè)念頭:“蕭哥哥什么時(shí)候?qū)W會了駕空而行!”旋即反應(yīng)過來,再看之時(shí),只見蕭自然又到了峰頂之上,這時(shí)正對著她咧嘴大笑。
立時(shí)柳眉倒豎,嬌叱道:“好啊!蕭哥哥,原來你是騙我來的,虧我剛才還想背你下山,不行,這次不算,我們從新來比過,這次換你來接,我來跳。”蘇巧巧和蕭自然玩耍賴皮乃是常事,這時(shí)又賴上了。
蕭自然笑道:“哈哈,這可是你親口答應(yīng)的,我可沒逼你,你要是輸了不認(rèn),下次我可不和你玩了。”
蕭自然話還沒說完,蘇巧巧已經(jīng)到了峰頂,一把抓著蕭自然笑道:“咯咯,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我抓到了,自是你輸了,你剛才說的哦,輸了可不許賴皮。”
蕭自然道:“分明是你輸了,你賴皮。”
蘇巧巧眼睛閃了閃,嬌笑道:“你可沒說一定要在下面抓住才算,現(xiàn)在我抓住你了,自然是你輸了。”蕭自然的原話是在下面“接”住,這時(shí)給她改成了“抓”住。
蕭自然有心讓她,裝著無奈地苦笑一聲,道:“我怕你了,算我輸了,蕭哥哥背你就是。”
蘇巧巧不依道:“什么叫算,明明就是你輸了,可不是算輸了!”
蕭自然道:“是,是!我輸了,大小姐上來吧!”背對著蘇巧巧拍了兩下背。
蘇巧巧得意地笑了一聲,一跳跳到了蕭自然背上,兀自提醒道:“可是走回去的哦!”
蕭自然應(yīng)道:“是,走回去,能背我們大小姐是我的榮幸。”
蘇巧巧笑道:“那是當(dāng)然。”又揚(yáng)手歡呼道:“走咯!”
蕭自然背著蘇巧巧下了忘性峰,一步一步向山中小屋走去,其時(shí)月光如水,兩人的影子映在了地上,看著兩人的影子,蕭自然忍不住涌起一種淡淡的感覺,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和父母在一起的感覺又不同,但卻又讓他迷醉不已,只覺就這樣走上一輩子也不會膩。
一路上蘇巧巧不時(shí)在蕭自然背上使壞,用頭發(fā)去撓蕭自然脖子啊,呵他胳肢窩等等,蕭自然笑著罵了幾句,誰知越罵蘇巧巧越是來勁,兩人一邊走一邊鬧,平常一刻鐘便能走完的距離,卻用了一個(gè)時(shí)辰。
回到山中小屋時(shí),見小屋里面沒燈光,知蘇振武等人已經(jīng)睡了,兩人躡手躡腳地進(jìn)了屋。
蘇巧巧點(diǎn)上了燈,對蕭自然道:“蕭哥哥,我去給你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