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時間一晃而過,秦明已經在異界生活了大半個月了。
除了最開始的幾天由于條件不佳,秦明直接睡在小火柴盒里,從第七天開始,秦明就已經在用目前僅有的石頭和木頭兩種材料搭建自己的小屋了。
秦明以石頭為外墻主體,原木方塊作為點綴,搭建了一個兩層高帶閣樓的小別墅。
小別墅分成了前后兩個部分,有一個正門和一個側門,一樓是客廳兼餐廳和一個廚房,二樓則是秦明休息的臥室和工作間,最上面的小閣樓恰好做倉庫。
得益于模組,秦明的小屋中家具多樣,各種石木材質的家具點綴其中,完全沒有空蕩的感覺,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沙子,無法燒制玻璃。
由于山谷內偶爾風還不小,秦明選擇不留窗戶,有通風需要時就挖開窗戶位置的木板,平時就放回去堵上。麻煩了點,但更舒服。
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中,秦明基本將整個小山谷當中的樹木都砍伐殆盡,期間還發現了一個很小的小木屋,木屋旁有一個掛著項圈的小墓碑。
木屋破敗不堪,里面積了非常厚的一層灰,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很多年沒人居住了。
但秦明依舊很開心,至少這證明了這個世界當中是有智慧人種存在的。
除此之外,秦明就再無其他的發現,充裕的時間讓他將整個盆地中的地面平整了一遍,種滿了之前收集到的松樹幼苗。
不同于游戲,種出來的松樹并不是方形,而是如同現實中的樹木,只不過都分外的規整。
還有就是異常的生長速度,只需要三個完整的日夜,小小的樹苗就會直接變成一棵成熟的大樹,這么看來除了外形之外別的都和游戲中一般。
依靠松果,秦明解決了食物問題,只是飲食太過單一了些。
不是秦明不想吃肉,實在是這里的動物鬼精鬼精的,遠遠看到秦明就會跑路,沒有弓箭真的很難抓到手。
這幾周下來,秦明最大的收獲就是犟種一樣追了一只兔子整整半天,最終依仗不會累的優勢生生把兔子追到死,收獲了一只兔子。
但是一沒有處理經驗,二沒有各種調料,最終秦明烤出來的兔肉味道著實讓人不敢恭維,所幸秦明有兩種進食方式,正常吃或者像游戲中一樣進食。
正常食用沒什么好說的,當秦明用游戲中的吃法進食時,整個食物會一部分一部分的消失,味道則固定不變展現出“這個食物應有的味道”。
只不過第二種吃法不太智能,秦明最開始看著自己連同松塔外面的硬皮一起吃掉還感覺滿嘴松子味的時候是有點理解不能的。
隨后便是下礦,秦明在屋子旁邊又搭了一個小礦屋,于小礦屋中挖到地下開礦。
挖了大約三十多格才來到巖石層,隨后秦明便在巖石層中沒完沒了的開礦下礦。
現實畢竟不是游戲,根本沒有那種挖幾格就能碰到零零散散的鐵礦石的情況,秦明又花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在地下深處找到了一條礦脈。
這條礦脈的品質很差,甚至如果不是一鎬子下去掉了一個鐵礦石方塊秦明都沒認出來這些石頭是鐵礦石。
幸運的是,MC不講含鐵量這一套,只要含有標準以上的鐵就會被識別為鐵礦石,只要是鐵礦石就可以燒出來一塊完整的鐵錠。
所以原本只能提煉出幾個小鐵珠的礦石生生燒制出了一整個鐵錠,還是品相完好質量上乘可以直接拿來鍛造工具的水準。
依托這個小型礦脈,秦明正式步入鐵器時代,甚至還制作了一個高爐用以燒制鋼錠,制作自己的裝備和甲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秦明放下了都市生活中的種種繁瑣,在這個小小的山谷當中用自己的雙手生活,一時間倒也怡然自得。
除了失去各種先進的娛樂讓人很無聊,其他各方面都讓秦明感到滿意。
因為是某個著名孤兒院出身,又是一個不太喜歡社交的半宅男,所以這種自食其力的安靜日子秦明確實并不很討厭,但也僅是“不很討厭”而已。
因為說到底人還是群居動物,不喜歡社交也不能完全不社交,包括現代的大部分宅男也并非完全不與人溝通,只是將溝通行為在網絡上完成而已。
所以秦明其實還是想出去的,這里可沒有網絡能讓他和別人聊天,只不過出于對異世界中種種未知的恐懼,促使秦明暫時就這樣在這里定居下來。
在這期間秦明并沒有閑著,他不斷升級自己的小別墅,例如將圓石替換成燒制好的平滑石頭,將整個莊園用柵欄圍起來等等……
慢慢的,這里從最開始的小別墅開始逐漸向著莊園發展,甚至將那個破舊的小木屋都包含其中。
………………
死亡沙海最東側。
在死亡沙海與歌利亞山脈的交界處,一隊人馬正在沙海中艱難跋涉。
單從裝備上看,這是一支非常精良的部隊。他們胯下是清一色的上好戰馬,身上也都穿著整齊統一的鏈甲和開面盔,手中的武器也顯露出百鍛鋼獨特的紋路。
然而這隊騎兵的狀態卻著實說不上“好”。
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滿血跡,胯下的戰馬也疲憊不堪,甚至其中一匹戰馬在小跑中突然一頭栽倒在地,口中嗬嗬的溢出白沫。
馬上的騎士倒是尚有余力,機敏的一個縱躍,沒有被倒下的馬匹壓住腿腳,但顯然他已經沒有繼續跟上隊伍的能力了。
“……請繼續向前吧,我將為大家拖延那些綠皮的腳步。”
失去馬匹的騎士悲傷地撫摸著自己倒下的戰友,垂著頭說道。
看起來他已經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了,隊伍中其他人麻木的看著這一幕,不為所動。
唯獨其中一個穿著全身甲的人情緒激動,他騰的跳下馬來,大跨步走到失去馬匹的騎士身邊,握住對方的手臂,激動地大喊:
“不!科爾大哥,我們還有希望!我的馬匹是魔獸,我們一起!”
全覆輕盔下面傳出的聲音異常年輕,甚至可以用“稚嫩”兩個字來形容。
那位叫科爾的騎士抬頭看了那小年輕一眼,苦笑一聲:
“傻小子,你還沒懂嗎?我們已經沒救了。”
他輕撫著自己的馬匹,動作輕柔的仿若在撫摸情人的肌膚,又或是害怕驚醒自己睡著的好伙計:
“從我們和底弗西要塞之間的通路被切斷開始,從你下那個該死的‘戰術性撤退’的指令而不是決死沖回去之后,我們就已經沒希望了。”
“那些該死的綠皮確實大多沒腦子,但他們中的智者并不比我們的智商差多少……你太輕敵了,普雷瑟弟弟。”
“說到底怪那些賤民太弱太好殺,境內的鎮壓行動讓你忘乎所以,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祖父給你的這隊騎兵了。”
“傻弟弟呦,你要知道,在這片大陸上的所有種族當中,我們人族是最弱的,內戰內行外戰外行說的就是我們啊……”
“好了,逃去吧,你不愿意死在沖鋒的路上,那至少不要被綠皮當做交換利益的人質,我們弗洛斯特洛夫家族不是南方的孬種,丟不起這個人。”
科爾說完這些話,一把甩開了普雷瑟的手,從腰間抽出寶劍杵在地上,看向一行人來時的方向,陷入沉默。
“……”
被教訓了一番的普雷瑟握緊拳頭,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但是戰爭就是這樣,一個錯誤的決策就很可能會毀掉一切,事后就算把牙齒咬碎也無濟于事。
有些人下過錯誤的決定,但是造成的后果可以接受,從失敗中得到教訓與長進;也有些人只用了一個決策就毀掉了一切,最后把小命搭進去。
很顯然,這位年輕的指揮者更偏向于后者。
然而無知的年輕人總是過分相信自己,喜歡將自己帶入吟游詩人口中的史詩傳記,認為自己可以創造奇跡。
所以普雷瑟扳住科爾的肩膀,強迫對方看向自己:
“我說,不許放棄!至少我現在還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對吧?那就聽我的!”
少年看向東邊不遠處歌利亞山脈高聳入云的山體,向所有人大吼:
“全體!向東進發!去歌利亞山脈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