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里,婢女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說太子正在四處尋我。
宮女們見我回來,紛紛笑著打趣:“太子妃,您可算回來了!殿下找您找得都快把東宮翻了個底朝天了,說您是他的藥,一刻不見就心慌呢。”
我聽著這些調侃,心中卻毫無波瀾,甚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藥?是啊,我確實是他的一味藥,只不過是一味用來擋災避禍的藥罷了。
剛踏入寢殿,蕭衍之便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他一把將我摟入懷中,頭埋在我的頸窩處,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挽棠,你去哪兒了?孤找了你許久,心里慌得很。”
若是從前,我定會心疼地回抱住他,輕聲安撫他的不安。
可如今,我早已沒了與他周旋的欲望。
我任由他抱著,手卻垂在身側,沒有一絲回應,只是敷衍地應道:“臣妾只是出去走走,讓殿下擔心了。”
他的身上依舊帶著那股淡淡的蘭花香,那是他慣用的熏香,曾經讓我覺得清雅宜人。
可此刻,那香氣卻讓我感到一陣惡心,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忽然他看向我,意味深長。
“為什么你身上有股孤熟悉的味道。”
我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么味,一瞬間的心慌,險些讓我站立不住。
可很快,我又回神了過來。
既然要離開,我又在怕他發現什么呢?
我直直的看著他,笑問道:“那殿下說說,臣妾身上又是什么味呢?”
話音剛落,他便將我摟進了他的懷中,鼻息貪戀的在我的頸肩吸食,掠奪著我每一寸空氣,直到我沒有任何力氣,癱軟在他懷里。
“是孤喜歡的味道!”
我看著他眉間的得意,眼眶迅速泛了紅。
倒數的最后一天,蕭衍之似乎像是察覺到什么一樣,并沒有去找溫令儀,而是留宿我的宮中。
他目光無時無刻都追隨著我,甚至睡覺都要緊抱著我才敢睡去。
直至清晨,他正纏著我寫書法。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太監匆匆走了進來,低聲在蕭衍之耳邊說了幾句什么。
我依稀聽到“溫令儀”三個字,心中頓時了然。
蕭衍之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挽棠,我有些急事需要處理,你先乖乖待在東宮里,等我回來。”
我抬起頭,與他對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松開我,轉身快步朝殿外走去。
當晚,清晨來報信的太監畏畏縮縮的走了進來,將一封信交給了我。
等拆開時,一封和離書便親自展現在了我面前。
我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看著上面熟悉的字體,心中一陣刺痛。
那字跡我曾無數次見過,或是在他批閱奏折時,或是在他為我寫下的情詩中。
如今,這字跡卻成了我和他之間最后的聯系。
我輕輕撫摸著紙上的字跡,指尖微微顫抖。
那些曾經的美好,那些我以為會永遠延續下去的溫柔,如今都化作了這張紙上的寥寥數語。
從此以后,我和他,再無瓜葛。
我待在殿中,靜靜地等待著時空通道的開啟。
腦海中,系統提醒【距離通道開啟還有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