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天是小叔訂婚的日子,她這都給忘了,難怪小叔沒回自己消息。
崔妍熙心口刺痛一瞬,又很快釋然了。
小叔畢竟比她大7歲,今年過完年,都快要奔三了吧,早點定下來也好。
崔妍熙獨自去了墓園,把手續辦好之后,讓人把爸媽的骨灰遷了出來。
畢竟她要走了,把爸媽帶去德國,才能時時陪伴、安心祭拜。
等忙完再回到顧家別墅時,已經是傍晚。
崔妍熙正抱著骨灰盒回臥室。
正好撞上一個陌生女人從顧以琛臥室出來,她剛洗過澡,身上穿著顧以琛的襯衫,脖頸處有幾抹曖昧的紅痕。
崔妍熙心臟一縮。
想了半天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她完全記不起這個人是誰了。
崔妍熙干脆裝不認識,避開她。
卻不想,女人的目光如刀掃了過來:“妍熙,你抱著什么東西?給小嬸看看。”
她說著就伸手探過來。
崔妍熙連忙抱緊骨灰盒,閃身躲開。
誰知始作俑者反而因為太過得意,腳下一滑,竟然摔了個屁股蹲。
女人丟了臉,臉上閃過一抹怨毒:“妍熙,我和你小叔才剛訂婚,你拿骨灰來干什么?這也太不吉利了。”
訂婚?
原來她就是沈稚楚。
崔妍熙抿了抿唇,話還沒說出口。
顧以琛就急切從臥室走了出來,連忙扶起沈稚楚:“怎么摔倒在地上?”
沈稚楚嬌滴滴地靠進顧以琛懷里,張嘴就誣陷崔妍熙:“我問妍熙為什么要在我們訂婚的日子把骨灰盒帶回來,她就推了我。”
顧以琛蹙起眉,冷睨著崔妍熙。
親人下意識的懷疑,讓崔妍熙心口發緊。
她抱緊骨灰盒后退一步,看向走廊盡頭的攝像頭:“小叔,家里有監控,我有沒有推她,一查就知道。”
沈稚楚瞬間面色慘白,臉上滿是心虛和慌張。
她把頭埋進顧以琛的肩頸,夾緊了聲音撒嬌那么:“以琛,我不舒服。”
顧以琛浸淫商場已久,哪里會看不透沈稚楚的偽裝。
但他還是縱容了沈稚楚:“崔妍熙,你應該反思,你為什么要在今天抱一個骨灰盒回來。”
崔妍熙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燙。
被遺忘的記憶突然浮現出來,直戳她的心臟。
三年前,她貪玩去瑞士滑雪,不小心遇上雪崩。
顧以琛不顧顧氏的阻攔,花了上億的資金,組織最好的救援隊救她。
他九死一生把她從瑞士救回來,帶她到父母墓前還諾。
“崔大哥,崔大嫂,從今往后我會始終把妍熙放在第一位,你們放心吧。”
可現在,她爸媽的骨灰就他顧以琛面前,他卻已經忘了他當年的諾言,在她和沈稚楚之間選擇了打壓她。
還好過幾天她就要走了,沒必要為了那一點小事和小叔鬧得不愉快。
崔妍熙很干脆低頭道歉:“對不起小叔,我忘了您今天訂婚,不是故意要挑今天去遷爸媽的骨灰的。”
顧以琛臉色一變,連聲音都沒法保持鎮定:“崔妍熙!你真是長本事了,現在竟然連你爸媽的骨灰,都成了你阻止我結婚的手段!”
聽到小叔話里的關鍵詞。
崔妍熙這才又想起,曾經自己年少不懂事,一聽小叔在相親,就勢必會找各種理由破壞。
肚子疼、發燒、頭疼……
那時,顧以琛總會一臉寵溺看著她。
他把她寵地驕縱任性,又用行動告訴全世界,他為她撐腰……
想起以前,崔妍熙一瞬頭痛欲裂,像是有斧子狠狠劈來。
她該吃藥了……
崔妍熙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再次道歉:“對不起小叔,以前是我忘了分寸,給您添麻煩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也向小嬸道歉。”
說完,她在顧以琛錯愕的目光中,深深對著二人鞠了一躬,然后進了房間,拿起特效藥就要往嘴里灌。
不料下一秒,手腕卻突然被握住,顧以琛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厄洛替尼,你為什么在吃治癌癥的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