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空無一人,寬闊的馬路只顯得安靜凄涼。
被蕭家三位少爺戲耍了一天一夜的姜以清,此刻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來到了蕭家。
“蕭叔叔、蕭阿姨,我的聯姻對象,就選蕭景淮吧。”
蕭父蕭母默默對視一眼,充滿疑慮地問道:“清清,你確定嗎?景淮可是他們三個的小叔啊!”
姜以清在聽到那個名字時也微不可察地顫了顫,但她實在別無他法。
“姜家和蕭家聯姻,也不是不能選小叔吧?”
這時蕭母捧起姜以清的胳膊,上面分布著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頓了頓才接上話,語氣里滿是心疼:“我看,還是先問問景淮的意思吧,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蕭父顯然也剛注意到了傷痕,嘆了口氣,還是撥通了蕭景淮的電話。
國內外的時差讓等待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姜以清的指甲已經陷入肉里,就在她幾乎要再次陷入絕望時,電話終于被接通了。
“哥?有什么事嗎?”
聽到清冷沉穩的聲音,姜以清肉眼可見的抖了抖。
蕭父開口簡單說明情況。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了一瞬。
姜以清一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大腦里幾乎一片空白。
良久之后,直到電話掛斷,姜以清還沒緩過神來。
她的腦海里重復著剛剛聽到的字,“好”。
蕭母對著姜以清溫和地笑了笑,點頭示意:“景淮同意了,我們盡快商量婚期吧。”
在離開的路上,清晨的涼風一吹,姜以清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雖然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已經得償所愿,但她的內心確確實實的如釋重負了。
幾個深呼吸平復下了激蕩的心情,她才撥通了大哥的電話。
“大哥,我的聯姻對象定下來了,是蕭景淮。”
電話那頭卻毫不在意:“換了也好,蕭景淮勢力強大,幾乎是蕭家主事,那三兄弟和他比,差遠了。”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留下的只有姜以清和空蕩蕩的房子。
但她早已習慣。
蕭、姜兩家為了強強聯合,婚約已經了延續幾十代。
姜以清頭上只有三個哥哥,蕭家這一輩又是三個兄弟,作為唯一的女孩,她只能接受聯姻。
按說姜以清會被從小寵到大,但父母常年在國外,三個哥哥又看重家族利益,不怎么回家。
而蕭家三個男人,雖然和她一起長大,但也都不冷不熱。
姜父姜母從小告訴她,長大后一定會和三兄弟其中一個結婚。
所以姜以清很喜歡黏著三人,甚至在火災中不惜舍命相救。
可當她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出來后,蕭家司機的女兒沈亦瑤卻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
即使她不止一次說出真相,也改變不了三人對這場聯姻的厭惡。
眼看聯姻時間越來越近,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娶她。
就在22歲的最后一天,三哥蕭子玉突然發來消息。
“既然聯姻無法逃避,你今天就來定下對象吧,二十分鐘之內趕到,過時不候。”
姜以清激動地立馬順著地址找去,卻被扔進了游泳池里。
她不會游泳,拼命掙扎著,卻在每次要碰到岸邊時,一次次被推回去。
終于,在她精疲力盡快要溺亡時,蕭子玉把她拖到岸邊。
她以為迎來了希望,二哥蕭子琛卻往泳池里倒了一桶牙尖嘴利的食人魚。
十幾條魚朝著池里唯一的生物涌來,她連忙慌亂地想要逃離。
但岸邊濕滑不堪,她早已體虛力竭。
姜以清絕望地看向最沉穩的大哥蕭子秋。
可他卻只是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
終于,一夜過去,等魚精疲力盡,她才費盡全力爬上了岸。
姜以清以為這是場考驗,一刻不敢停歇,拿著身份證去找他們。
卻在門外聽到蕭子琛滿不在乎地調侃。
“怎么可能娶她回家?誰讓她敢害瑤瑤感冒,給瑤瑤出出氣罷了。”
姜以清愣了半晌,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來到了蕭家。
只要是蕭家,和誰聯姻都可以吧?
現在,姜以清終于不用再看他們臉色,小心翼翼求著他們結婚了。
剛從蕭家回來,門就被推開。
蕭子秋不怒自威,惜字如金地蹦出來幾個字:“姜以清,別太過分。”
蕭子琛也跟在后面,一向霸道的他容不得被威脅:“敢上門逼婚?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蕭子玉最驕縱,黑著臉踢得桌子直響:“這么恨嫁?你賤不賤?我們三個,你到底和爸媽定的誰?”
姜以清望著面前從小看到大的三張臉,冷聲回答:“和我聯姻的,不是你們三個。”
蕭子琛最先忍不住發火,語氣格外冰冷:“蕭家能選的只有我們三個,你沒選?那早上去蕭家干什么?”
蕭子玉也開口嗆道:“這么想上位,現在怕不是恨不得直接把我們打暈拉去結婚吧?”
蕭子秋生性沉默寡言,現在竟也開了口:“姜以清,無論你耍什么花樣,這個婚,結不了。”
姜以清已經不想再和三人糾纏,深吸一口氣:“誰說蕭家能選的只有你們三個?我選的是蕭......”
話音未落,蕭子秋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向嚴肅沉默的大哥竟然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他放輕聲音,安慰起了對面的人。
“瑤瑤乖,我們馬上回來。”
聽說沈亦瑤發燒,三人步履慌張,匆忙向外走去。
蕭子玉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來,語氣嫌惡:“我們不可能和你聯姻,你自己好自為之。”
另外兩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但眼神不善,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說完,三人立馬離開。
看著如此慌亂緊張的背影,姜以清只覺得可笑至極。
聯姻對象已經定下,從今往后,她就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壓的姜以清了。
而是會成為這三位少爺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