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鳶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么都想不到他會用“東施效顰”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
強烈的屈辱感涌上心頭,她攥緊了手,忍著喉間的酸澀解釋。
“我不知道這里是宴會廳,是沈郁瑩她……”
還未說完,就被一道驚訝的聲音打斷。
“鳶兒,你怎么穿這身衣服就來了?”
沈郁瑩換了一身抹胸鑲鉆禮服,踩著高跟款款走到她身邊,故意語氣夸張地開口。
“你要真是這么喜歡我的穿搭,我可以送你幾套衣服的。”
“但你沒有必要在這種場合穿呀,多給亦堯丟人。”
說著,她自然而然地挽上了賀亦堯的手臂,看著宋鳶兒的眼里滿是勝利者的得意。
似乎在無聲地說:她才是和賀亦堯般配的那個。
賀亦堯看著沈郁瑩,喉結不自覺的滾了滾,終究沒掙開她的手。
他的視線又落回宋鳶兒身上,不自覺帶了些嫌棄。
“你先回家去吧,把這身衣服換了,不適合你。”
宋鳶兒指尖死死的掐進了掌心,心口情緒劇烈翻涌。
她身為梁國郡主,自小在爹娘寵愛下長大,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她閉了閉眼,挺直脊背看向賀亦堯。
“不管你信不信,來這里不是我的本意,所以不用你說,這個地方我自然不會多留!”
說完,宋鳶兒冷冷看了眼沈郁瑩,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賀亦堯看著宋鳶兒的背影,眼眸微沉,心底莫名涌上一絲慌亂。
他下意識想追出去,但礙于其他賓客的眼光,還是收回目光,繼續應酬。
……
似是出于愧疚,接下來一陣子,賀亦堯推了一切聚會,專心在家里陪著宋鳶兒。
這天他特地拿了兩張票回來。
“鳶兒,你不是喜歡古代歷史嗎,剛好前段時間發現的一座古墓開放展覽了,我帶你一起去。”
宋鳶兒這段時間都在看算術、農業和化學的書籍,想在剩下的時間里多學一點這邊的知識,好回去的時候,壯大梁國。
聽到這話,她翻書的動作一頓,隨即點頭應下:“好。”
賀亦堯放下博物館的門票,看見了她手上那本《算術研究》,微微一怔。
“鳶兒,你怎么突然看起這些東西了?”
他好笑的說:“你該不會和網上一樣,要惡補知識,然后等七星連珠來的時候帶著知識穿越?”
宋鳶兒聽出了他言語間的嘲諷,但還是坦蕩地點頭:“是啊。”
她的坦蕩讓賀亦堯心口仿佛堵了團火,臉色也微微一沉。
“你怎么總是拿異想天開的話來堵我?算了不說了,走吧,我們去博物館。”
宋鳶兒沒再解釋。
她已經實話實說了,可賀亦堯不相信,她也沒辦法。
博物館內。
宋鳶兒看著眼前巨大的展館,每一件玻璃展柜里的文物都有一段獨屬的歷史。
她靜靜地看著,不知道為什么心頭莫名有一股牽引,玄之又玄。
賀亦堯見她興致不錯,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走吧,過去看看。”
館內講解員戴著小蜜蜂擴音器給面前的游客們介紹著。
“這座古墓距今有千年的歷史,經考,墓主人是梁國的一位郡主。”
宋鳶兒腳步立刻頓住了,心頭像被什么砸了一下。
這竟是梁國的墓穴!
一時間她思緒紛亂,仿佛宿命的牽引,讓她這樣巧合的來到了梁國的墓穴。
她恍恍惚惚,似有所感的來到了那座放置著白骨的棺槨前。
宋鳶兒隔著展柜玻璃看著那具白骨,視線久久無法移開。
她不知道這是誰的尸身,只知道那是她一眼能望見的故鄉。
就在此時,講解員的聲音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
“這具尸骨跨越了千年的時光,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她就是座墓穴的主人——梁國景王嫡女,永定郡主,宋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