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幅光景,屋內眾人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主動找沈逸飛的女人他們見太多了,但凌憶秋是溫瀚清帶來的人,這就……
溫瀚清眸底的暗色而過,上前將凌憶秋拉到身旁:“別亂說,憶秋是我朋友。”
“介紹一下,凌憶秋,‘銀業’律所的金牌律師,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找她。”
其余人都先看向沈逸飛,見他沒生氣,才打著哈哈掀過這話題。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有些事表面上能過去就行了,沒人會非要捅破。
氣氛又活躍起來,沈逸飛卻拿起大衣往外走。
立馬有人問:“飛哥你去哪兒啊?”
“到點了,回去陪老爺子吃年夜飯。”他隨意擺了下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凌憶秋望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才收回視線。
沈逸飛一走,這局就散了。
溫瀚清也帶著凌憶秋離開。
走出四合院,天空飄下來的雪花落在眉角。
凌憶秋堪堪回神,望見身側一直沉默的溫瀚清,歉聲開口:“抱歉,剛剛給你添麻煩了。”
溫瀚清頓了頓,原地停住腳:“沒什么麻煩的,但憶秋……只這一次。”
“如果真的惹怒沈逸飛,我不一定能保住你。”
他認真嚴肅的神色讓凌憶秋沉默下來。
見她不作聲,他又問:“沈逸飛真的像你男友?我從來沒見過你像剛剛那樣。”
凌憶秋腦袋里閃過那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不知道該怎么說。
最后直接打開手機相冊遞給溫瀚清看。
“是不是很像?”
溫瀚清只看了一眼照片上合影里的男生,就愣住了。
一瞬間,他眼里閃過很多情緒,半晌才別開眼說:“是挺像的,但他們不可能是一個人。”
凌憶秋苦笑著收回手機:“我知道他不是他。”
溫瀚清不理解:“那你還……”
凌憶秋盯著手機屏幕上笑的溫暖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萬一呢?”
溫瀚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話。
兩人在巷口告別,凌憶秋獨自回到五環外六十平米的出租屋——
房子不大,但承載著她和沈逸飛所有美好的回憶。
他車禍離開后,她舍不得,就續了租一直住在這里。
玄關柜子上擺放著兩人的合照。
凌憶秋強扯起嘴角,和過去每一天回家那樣沖相片里的男生笑笑:“晚上好,我回來了。”
眼前沈逸飛的臉彷佛鮮活起來。
他笑著勾了下她的鼻尖,用輕松的語氣調侃她:“我們岑律師回來啦。”
凌憶秋也笑著伸出手去抱他,卻只抱到一懷冰冷的空氣。
幻想消失,一切又恢復到原樣。
沒有懷抱,沒有沈逸飛。
凌憶秋失神幾秒,無力的垂下雙臂,故作輕松的說:“阿飛,你知道嗎,我今天見到一個和你好像的人……我差點就以為那是你了。”
“但我知道不是的。”
她的阿飛在五年前就已經離她而去了。
“嘭!”
突然,窗外如墨濃稠的黑夜中,綻放開大片璀璨的煙花。
凌憶秋怔怔看著,卻只覺一室孤寂悲涼。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手機卻突然開始振動起來。
凌憶秋拿起,就看到微信群里律所老板剛發出的委托案。
她凝著委托里“沈氏集團”四個大字,在其他同事的回復里接手了這個案子。
資料里的沈逸飛和溫瀚清說的差不多,高人一等的京圈子弟,商業場上殺伐果斷的冷面佛。
可凌憶秋的注意力全在另一條上——
【沈氏集團是在五年前創辦的,在此之前沈逸飛甚至沒有露過面。】
‘五年’這個時間點,像是一條魚線勒緊了凌憶秋的脖頸,讓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凌憶秋感覺自己和沈逸飛之間有一片無形的迷霧。
她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出門想透口氣,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昨晚那間四合院前。
等回過神來正想離開時,里面卻走出一個人叫住了她。
“凌小姐,沈先生請您進去。”
凌憶秋微微一怔,沒想到沈逸飛真在這里。
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
她帶著滿腔疑問跟著那人走進一間房,進門就看見沈逸飛倚靠在沉香木桌一角,手里把玩著一只古銅色的打火機。
他身后墻上的電子屏幕里,是四合院外的實時監控畫面。
所以他一直看著她在外面***?
凌憶秋有些窘迫,剛想垂下眼來。
就聽沈逸飛意味不明的話:“夠鍥而不舍的,溫瀚清沒告訴過你這里不能隨便來嗎?”
男人話里的危險讓凌憶秋心頭一涼,怕連累溫瀚清,連忙解釋:“不關他的事。”
“那就是你想見我?”
沈逸飛撥弄打火機的動作停了下來,輕描淡寫提起:“昨晚溫瀚清來找過我,他告訴我,你死掉的男朋友和我長得很像。”
凌憶秋狠狠一震,腦中思緒瞬間斷開。
她沒想到溫瀚清會跟沈逸飛說這種事。
來不及反應,就見沈逸飛點燃支煙銜在唇間:“可惜,我沒興趣陪你玩替身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