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熱鬧的會所,氣溫驟降。
池易準敏銳的感覺到夏鹿安看自己的眼神變了。
這五年,他曾無數次幻想過,他們見面會是什么光景。
是大霧散去,他們笑著寒暄。
或是雨過天晴塵埃落定后,他哭著訴說這些年的痛苦煎熬。
卻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
他們一個站在陽光下,一個站在陰影里,是永遠無法交錯的對立面!
池易準心中刺痛難忍,面上卻一副冷漠的樣子:“不要用看犯人的眼神看著我。”
就在這時,有人喊道:“夏隊,查完了,沒問題。”
夏鹿安這才收回視線,離開時,扔下一句:“你最好沒做什么,否則……”
否則后面的話,池易準一清二楚。
他強忍著思念不舍,目送她的背影離開。
等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后,他癱坐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祁敏君’。
池易準用拇指擦掉眼淚,一副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接起電話:“敏君。”
聽筒中,一個冰冷好聽的女聲傳來:“易準,聽說會所剛才被查了。”
池易準利落的回答:“放心,他們沒查出什么問題。”
“那你呢?”
池易準只覺心口一跳:“什么?”
“聽說夏鹿安,是你前女友。”
池易準沉默了。
可他的沉默卻令祁敏君不滿,她陰冷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需要我提醒你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嗎?”
“這每件事,都是無法被原諒的死罪。”
“你說夏鹿安要是知道,會怎么對你。”
霎時,夏鹿安憎惡的眼神又在池易準腦子里閃過。
哪怕指尖攥得泛白,他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放心吧,我和她早就過去了。”
“我只不過是想要收買她,可惜人家清高,不接受罷了。”
他心底一陣刺痛,也不知道這些話是說給祁敏君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祁敏君很滿意他的回答,低低的笑了出來:“我明天回國,你來接機。”
“好。”池易準壓下情緒,答應。
隨即兩人掛斷了電話。
池易準眼底的光漸漸的消失,心中煩悶不已。
這夜他徹夜未眠,過往的一切像是走馬燈般從眼前過。
可年少的信仰,熾熱的愛慕如今都是指尖的香煙,一燃便燒成了灰……
第二天。
池易準開著他的瑪莎拉蒂出發去接機。
仁川機場。
池易準下了車,四處張望。
就看到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大眾。
池易準不由勾了勾唇,徑直走了過去,敲響了駕駛室的車窗。
車窗搖下,露出夏鹿安那張清冷美麗的臉龐。
“夏隊,你在跟蹤我嗎?”
池易準調侃著稱呼她。
可夏鹿安跟蹤被發現卻一點也不慌張,冷靜的推開出門下車。
她打量著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意:“你有什么值得我跟蹤的價值嗎。”
池易準一愣:“可你和我同一時間出現在機場,我真的會以為你對我余情未了。”
夏鹿安眸色一沉,審視的目光如鉤子般死釘在他身上。
四目相對。
池易準平復一夜的情緒又翻涌起來。
他們明明曾經那么了解對方,可現在相隔幾步的距離,卻要提防著對方算計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男聲插入兩人中間:“鹿安,你真的來接我了?”
池易準一愣,順著這道熟聲望去,只見一道挺拔的身影徑直略過他,擁住了夏鹿安!
池易準怔怔的站在那里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夏隊,這位是……”
夏鹿安回握住男人的手,語氣親昵熟稔:“我的未婚夫,祝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