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聞言輕輕搖搖頭,“既然他們敢給我們定位,還敢回去,那里應(yīng)該就不是輕易能進(jìn)去的地方。其實目前解決吃的問題還排不到第一位,不值得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目前我最在意的問題是,為什么這些人,能這么準(zhǔn)確的找到你們,打劫食物?他們是怎么知道你們會離開屋子的?他們是怎么知道你們會走這條路的?他們又為什么知道你們身上帶著食物?這些真的都只是巧合嗎?”
韓張皺起的眉毛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你的意思是,我們中間有內(nèi)鬼?”
“對,我懷疑,我們中間有人給這群人通風(fēng)報信了。”
韓張忽然就明白,為什么剛才他的手環(huán)里定位都消失了,應(yīng)該是石樂故意做的,不是放棄他,是在懷疑他。
韓張目光深沉的看著石樂:“你是,懷疑我?你在懷疑一名夏國軍人?”
石樂撇撇嘴,回視:“是前軍人,現(xiàn)在是特執(zhí)員。我平等的懷疑每一個人,我也平等的相信每個人。我承認(rèn),剛才我去找你的時候,故意拖延了時間,主要就是為了試探你。我現(xiàn)在相信你,我愿意為了我的試探道歉,如果你愿意原諒我,也愿意相信我,我會把我的后背交給你。”
韓張忽然僵硬的勾了勾嘴角。
石樂被嚇了一大跳,韓張這是在笑吧?認(rèn)識韓張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個大塊頭一直都是面癱臉,幾乎沒有表情,現(xiàn)在這個嘴角勾得也很僵硬不自然。
韓張似乎也很不習(xí)慣這個表情,嘴角很快回到它之前的位置。
“你對內(nèi)鬼的事情,有什么具體的想法嗎?”
石樂跟韓張簡單說了一下篩查內(nèi)鬼的計劃,韓張表示有點壓力,從小就不會撒謊,只能盡量配合。
“但是,這次試探以后,大家就會都明白,我們是在懷疑什么,如果內(nèi)鬼不止一個,那以后...”
韓張?zhí)嵝咽瘶贰?/p>
“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兩人沒有再多耽誤,很快就回到石樂小隊的屋子。
剛進(jìn)門,韓張的協(xié)助者蔣伊苒就哭著撲過來,韓張慌忙躲開,女孩撲了個空,站在旁邊繼續(xù)小聲的嗚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鄭欣看著韓張被冰塊砸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趕快上前給他進(jìn)行基礎(chǔ)檢查。
確定只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大礙,月姣拿出面包遞給韓張和石樂。
“辛苦了,先坐下休息休息,喝口水,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石樂見幾個人都有點眼饞的看著面包,只是誰也沒開口。
大家都餓了一天了,但是面包就10個,除了出去救人的石樂和為了保護(hù)別人,留下拖延時間的韓張,誰還好意思開口說想吃?
石樂什么都沒說,只是站起來每人分一個面包,多的一個塞在了韓張手里。
韓張也沒客氣,拿起來就開吃,剛吃兩口,看誰也沒動彈,“你們怎么都不吃啊?一天沒吃東西了吧?不餓嗎?”
蔣伊苒連忙搖頭:“韓大哥你吃,我不餓,真的,我進(jìn)來之前就在減肥吶,不用吃東西,光喝水就行,我不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說著,就把手里的面包往韓張手里塞,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咕嚕’一聲,臉?biāo)查g漲得通紅。
鄭欣的協(xié)助者丁鐸一看蔣伊苒把面包給了韓張,有樣學(xué)樣的把面包塞給了鄭欣。
鄭欣看著眼前的一幕,有點摸不清頭緒,認(rèn)識韓張幾十年了,韓張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很反常啊。
韓張跟鄭欣一樣,家里三代從軍,從出生起,就被家里人把“為人民服務(wù)”、“為了維護(hù)人民的利益可以隨時犧牲一切”深深刻在骨子里。
在‘獵豹’里,所有任務(wù)都是出生入死,“團隊協(xié)作才會成功”不是一句空話,是無數(shù)人用血寫下的經(jīng)驗。
按照韓張以往的性格,這個時候,不可能只顧著自己吃為數(shù)不多的物資,把分配給他的面包偷偷留下來給別人吃,才對啊。
鄭欣可不相信,韓張是這么輕易就會改變的人,要真是,他怎么會毅然決然的放棄‘獵豹’大隊長的位置,去地方當(dāng)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特執(zhí)員?
石樂則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大家都沒吃似的,邊吃邊問,“大家怎么都不吃啊?不餓也得吃東西,不然身體受不了。”
丁鐸按耐不住了,“哥們,你是知道的,咱們這么多人,一共就剩下10個面包了,還有59天,今天都吃了,你讓我們剩下的時間怎么過?”
“就算今天別人一個不吃,就算排除外界所有的其他情況,你能靠著10個面包撐59天嗎?”石樂問到。
氣氛有點凝重,月姣看看石樂,看看手上的面包,發(fā)自內(nèi)心無條件的信任感又占了上風(fēng),
她總是相信,石樂會有辦法的,于是也拆開了面包開始吃,“石樂說的對,不吃東西身體受不了,明天的事,咱們可以再想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今天先照顧好自己。不能讓明天的未知,打敗今天的自己。”
眾人一看月姣帶頭,也都開始吃面包了。
也許是害怕這是最后一餐,也許是太餓,都覺得今天的面包格外好吃。
看大家都細(xì)嚼慢咽的吃完了手上的面包,韓張輕咳了一聲。
“其實,石樂已經(jīng)解決了吃的問題。”
所有人瞬間的反應(yīng),都被石樂仔細(xì)看在眼里。
大部分人是驚喜的,丁鐸表現(xiàn)得有點害怕,蔣伊苒則先是一愣,然后臉上是狂喜。
看來,問題應(yīng)該就出在這兩人,或其中一個的身上了。
韓張悄悄松了口氣,連曾經(jīng)一起并肩作戰(zhàn)、出生入死的鄭欣都要懷疑,真是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鄭欣直接蹦起來,“好小子!就知道你倆厲害!這是把人打跑了,還把咱們丟的吃的都拿回來了?藏哪了?藏門口了嗎?真是服了你倆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沉得住氣,不過也對,讓大家感受一次缺少食物的恐懼,才能更珍惜!別說,真挺嚇人,你倆還挺能騙人的,連我都差點以為這是最后一頓了!”
說著就往門口跑去,蔣伊苒遲疑了一下,慢眾人一步,也跟著往門口走去。
石樂看了韓張一眼,看來應(yīng)該就是她了。
韓張輕輕搖搖頭。
石樂點點頭,也對,也可能是小姑娘餓得反應(yīng)慢了,也可能是小姑娘覺得東西不多,沒必要大家都去,也可能是小姑娘被嚇破了膽,連門口都不愿意靠近。
現(xiàn)在也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是她,看來還是得繼續(xù)試探。
大家還沒走到門口,石樂就出聲了。
“其實,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把吃的都送走了。”
石樂話音剛落,冷夢柔瞬間就氣炸了:“石樂!那你所謂的解決,不會是也去搶別人的食物吧?!”
月姣連忙安撫冷夢柔:“柔柔你別生氣,我相信石樂的為人,他不會這么做的,咱們先聽聽他怎么說。”
冷夢柔冷靜了下來,調(diào)侃道;“月月,咱么可不能被一件衣服就拐走了哈。”
月姣的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偷偷用手指戳冷夢柔:“你亂說什么吶!這個世界上能拐走我的,除了數(shù)據(jù),就只有實驗!”
石樂看著月姣通紅的臉,突然就想起兩人在對練大廳的情形,月姣溫潤、帶著香氣的瑩白肌膚,在眼前揮之不去,悄悄紅了耳朵。
“放心吧,石樂不是那種人。”韓張一句話,拉回了石樂有點飄忽的小心思。
“這次純屬運氣好,”石樂接過話頭,“我一個朋友也被傳送進(jìn)來,剛才回來的路上聯(lián)系上的,他有很多吃的,我和韓張大哥看過了,雖然品種單調(diào)點,但是勝在量大,幾十人吃一年都夠。他說反正也吃不完,愿意跟咱們共享這些吃的。但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咱們能在出去之前,都跟他在一起,這樣安全一點,畢竟現(xiàn)在的情況下,有那么多吃的,要是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根本是不可能保住的,命有沒有了都不好說。”
石樂一邊說,一邊仔細(xì)觀察眾人的反應(yīng)。
話剛說完,鄭欣高興得一下子蹦起來;“太好了!吃的東西都解決了,還有什么能難住咱們?等會兒我高低給你這朋友磕幾個!這是救命之恩啊!”
石樂尷尬搖搖頭:“磕幾個應(yīng)該不用,你說句謝謝就行吧。”
“你朋友多大年紀(jì)啊?那義結(jié)金蘭或者認(rèn)個干親怎么樣?或者出去以后我包你朋友下半輩子的飯?”鄭欣認(rèn)真的建議道。
石樂抗拒得直擺手。
“切!說不定你朋友喜歡吶,你說的又不算!見面了我親自問!”
石樂趕快岔開話題。
“我跟我朋友說好了,明天我先帶一個人過去跟他詳細(xì)商量一下之后的安排,你們其他人在這邊先休息,確定好之后的安排我會帶足夠的吃的回來,后天咱們大家就按計劃正式匯合。今天大家也提心吊膽的累了一天了,現(xiàn)在也吃完東西了,都早點休息吧,第一個晚上,應(yīng)該還算安全,韓張大哥,你一個人值夜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