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行李都收拾好之后,便抱著女兒去了隔壁。
一進蔣雪家里,我便聞到了肉香味。
一個寡婦,既沒有工作還沒有收入來源,卻能經常吃得起肉,買得起新衣,這當然是我好丈夫的功勞。
前世,我總覺得江景城欠他弟弟的,就是我欠他弟弟的。
所以我雖然對江景城一次次將家里的錢財往蔣雪跟前巴拉很是不舒服,但卻從來沒有鬧過。
可換來的,卻是我一輩子窮困潦倒,她卻跟著我男人享盡了福。
我抱著女兒走了出來,看到蔣雪和幾個鄰居在街口聊天。
蔣雪穿著一件嶄新的藍色確良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頭上還扎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一個學校的老師。
看到我抱著女兒過來,蔣雪頓了一下,才道:「嫂子?」
前世,我一開始對她不舒服,不想和她說話。
再之后我對她是恨。
我恨她像一根蔓藤,緊緊地纏著江景城,將屬于我們母子的養分給吸走了。
蔣雪大概率也是知道我這種心情,所以我們雖然就住在隔壁,但是見面的時間卻極少。
我上下看了蔣雪一眼,沒說話。
這下,就連幾個鄰居家的大娘,也奇怪起來。
「麗華,你怎么了這是?」
「是啊,你這么看著蔣雪干什么?」
我抿了抿唇,這才看向蔣雪。
「江景城是不是又給你寄糧票和肉票了?」
我剛問完,蔣雪面色一變。
「嫂,嫂子……」
幾個鄰居吃驚地看著我,然后又看向蔣雪。
我冷著臉:「我家孩子兩個月沒有吃過一口肉了,剛才我還聞到你家在煮肉,是不是江景城又給你寄糧票和肉票了?」
我的話,讓蔣雪瞬間慌亂起來:
「沒,沒有,我,我那是……
「那是和人家借的……」
我看著她冷笑:「可是有人看到江景城給你的信了。」
說完我頓了一下:「每個月兩封信。」
我的話,成功地讓大娘們的面色精彩了起來。
其實,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其實江景城是有給我寄糧票和肉票甚至肉票的。
只是他覺得,如果寄給我,蔣雪身為弟媳應該是不好意思找我拿的。
所以便直接將糧票和肉票都先寄給了蔣雪,然后再讓蔣雪拿過來給我。
只是她從來沒有拿過來過。
她男人死了三年了。
這三年,江景城每個月都往她那寄錢,寄各種票據。
而我這個正經的妻子,卻一分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