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么回事啊。”陳漢不緊不慢地脫著鞋朝著屋內走,同時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今天他跑到工廠里去,打了工廠的工人,那么多人看著,我要是不教訓一下他,工人們還怎么服眾,到時候,這工廠以后還怎么開下去?”
“再者說了,他不是剛貸款買了個大別墅嗎?這工廠的收入要是穩定不住,那到時候怎么幫他還這個貸款?”
陳漢自顧自地說著,隨即朝著臥室走去,一番話下來,愣是讓趙琳琳說不出話來。
對方的話,愣是讓她挑不出半點理,甚至還隱隱覺得對方說得好像有道理。
可隨即,察覺到不對勁的趙琳琳,猛地伸手一把攔在了陳漢的面前。
“那今天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必須要給我說清楚!”
“我聽東升說還是開什么凱迪拉克送你回來的,有這事沒有?”
“什么什么女人?就是我一個普通同學,你別聽你弟弟瞎說。”
陳漢白了她一眼,隨即看了一眼她攔在身前的手,低聲帶著幾分冷冽。
“讓開,我現在要回房休息了。”
許是感受到了陳漢語氣里的那股冷意,趙琳琳只覺得這一瞬間,仿若被野獸盯上了一般,身子一個踉蹌,下意識地將手縮了回來。
要知道自打結婚以后。
陳漢不說對自己百依百順,也是言聽計從,什么時候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過話?
而且還用這般愛答不理的態度,回過神來的趙琳琳當即火就上來了,一把扯住陳漢。
“陳漢!?今天你必須得把事情說清楚,什么普通同學?”
“什么普通同學開車送你回公司?!”
陳漢眸光一厲,瞥了一眼趙琳琳抓在自己身上的手,當即瞪了過去,“這事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撒開!!”
趙琳琳被他這眼神一瞪,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當下又往身后退了幾步。
“你......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說我現在要睡覺了,難道我表達得還不夠清楚嗎?”
陳漢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地說完,隨即便是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臥室里。
深知趙琳琳本性的他,實在沒什么好說的。
他們之間的賬總歸有一天要徹底算清楚,要不是眼下時機未到,他早就把這趙琳琳給趕出去了。
怎么還會等到這個時候?!
只不過若是讓他們這一大家子就這么簡單地解脫,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必須要連本帶利,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現在他的復仇計劃才剛剛開始,著什么急?
有些帳,要慢慢算!
“你....”
等陳漢剛一走進臥室,趙琳琳便忙不迭地又追了進來,又問道:
“對了,我上次去公司,為什么財務告訴我賬上沒有錢了?賬上的錢去哪里了?”
已坐在床上的陳漢心中不由得一聲冷笑。
果然。
這趙琳琳到現在還惦記著公司那點微薄的貨款,估摸著是準備拿這些錢去資助她那所謂的白月光吧?!
“公司的賬戶上哪里還有錢?這段時間工廠經營不善,趙東升買房的錢就已經夠讓我焦頭爛額了。”
“哪里還有什么閑錢?!”
“你這是什么態度?!”
“東升是你的小舅子,他的事還不就是你的事兒嗎,你這罵罵咧咧的說給誰聽呢?!”
趙琳琳聞言臉色一變,當即柳眉一皺,忙不迭地說道:
“你必須得趕緊把公司的錢弄出來,我現在還急著要用錢呢,公司賬上沒錢怎么辦?”
一聽這話,陳漢不由得冷聲笑了出來。
她急著用錢,就打公司貨款的主意,那公司怎么辦?
眼下工廠的工人都快三個月沒發工資了。
她愣是裝作一點都沒看見吶!
趙琳琳一門心思只想著挪用公司的公款,供她和趙東升兩人花天酒地,還有那所謂的江楠花銷。
這一世,重生的陳漢要是還能如了她的愿,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公司的貨款也沒有錢了,這段時間都拿去進貨了。”
“你拿去進貨,那我怎么辦?”趙琳琳頓時就急了。
要知道,她可是答應了給江楠匯錢,這都耽擱快幾個小時了,那邊還一直在問她呢!
如何能讓她不著急!
只見陳漢眉眼一抬,默默地盯了她一眼,說道:
“那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辦?該怎么辦,你就怎么辦唄。”
“公司的錢是公司的錢,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這些年,趙琳琳幾乎把公司的貨款當成了自己的私人賬戶,一旦沒錢就去公司支取,大肆揮霍。
甚至于公司到賬的貨款速度都趕不上她的花銷。
雖說眼下這年頭衣服工廠的效益并不算差,但也架不住趙琳琳這般揮霍,短短一年的功夫,早已把這個工廠折騰得搖搖欲墜,爛賬無數。
眼下對方竟然還好意思跟自己說這些。
“我不管,你必須馬上想辦法弄出錢來,不然的話,我告訴你,我們就離婚。”
趙琳琳直接祭出了自己的大招。
往日,只要自己一提離婚,陳漢就會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立馬跟上來向她卑微道歉。
這一招,幾乎是屢試不爽。
說罷,便是氣沖沖的朝門外走。
可誰知,這一次陳漢卻是全然出乎意料地冷淡,漫不經心地說道:
“反正是這么個事兒,你要是想要離婚的話,我隨你的便。要是有空的話,咱們明天就可以把事兒給辦了。”
正準備轉身出門的趙琳琳頓時身子一僵,仿佛覺得自己聽錯了一般。
要知道,每次自己拿離婚要挾陳漢,對方都會毫無原則地妥協,可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就變得這么強硬?
“你......你......”她還準備再多說幾句,陳漢卻不耐煩了,“行了,我現在要準備休息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話,等到時候再說。”
“還有,把門給我關上!”
說完,陳漢躺在床上,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趙琳琳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陳漢什么時候用這種態度對待過她?
一直把他當成舔狗的她,一時間有些受不了這種態度的反差,只覺得自己像是被藐視了一般。
那一刻,她那卑微而又脆弱的自尊心被激了起來。
“陳漢,這可都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別想著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