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棲霧在時今衍期待的目光下，拿出一份文件袋放到禮物盒里。
“第二份禮物。”
是他追求她時寫下的幾百封情書。
時今衍親昵地抱著她：“過幾天晚上有個飯局需要帶女伴，老婆，你陪我一起去吧。”
沈棲霧不想去，但時今衍直接帶她去了服裝工作室。
選禮服是件很麻煩的事，款式復雜，面料金貴，穿脫都不方便。
時今衍隨意挑了套西服后就一直在她旁邊守著。
每一套首飾，他都親手幫她戴上。
搭配的鞋子也全都由他親手為她穿上，她換了多少雙鞋，時今衍就為她單膝跪地了多少次。
并且他全程耐心陪伴，眉眼間的溫柔笑意自始至終沒有消失過。
服裝工作室的人看了個個羨慕不已。
“我就說真夫妻才是最甜的！”
“真想拍下來讓那些普信男看看什么才是真男人！”
可沈棲霧只覺得累。
她突然覺得自己和芭比娃娃沒有區別，發型、衣服、鞋子，都要做到時今衍最滿意。
然后牽出去在聚會上作為男人可以炫耀的附屬品，轉一圈，回到家，全部拆掉。
最后試的是一套白紗裙。
沈棲霧換好出來，時今衍在原地怔了幾秒，隨后滿眼驚艷地上前：“老婆，你穿這件好像回到了嫁給我的那一天，真的好美。”
沈棲霧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卻是搖了搖頭：“不一樣了……”
現在的她怎么可能像四年前的她。
那時她沉浸在和最愛的男人開啟新生活的幸福里，而現在……時今衍的出軌讓這段婚姻變成了一團垃圾，讓她只想逃離。
“就這套了。”時今衍滿意地定下了這套禮服。
然后拉住沈棲霧的手離開：“老婆你想吃什么，我現在讓秘書去定……”
話沒說完，他手機震動了下。
時今衍停住點開消息，沈棲霧一眼不錯地看著他，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
只見他瞳孔微縮，緊接著喉結滾動了一瞬。
沈棲霧記得這個表情——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在他第一次完整地脫去她的衣服時，他說：“老婆……你終于是我的了。”
當時，他也是這幅情動的神色。
沈棲霧轉移視線，點開了微博的特別關注。
名為“白泠”的賬號果然剛發了一張性感的照片。
【喵嗚~好無聊，主人怎么還沒回家？】
照片里女人戴著貓耳朵，脖子上系著鈴鐺，姿勢也如一只貓般伸展。
北京最出名的夜總會——“青木”的老板娘，白泠。
她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是無數男人心中盛放的紅玫瑰。
而這朵艷麗高傲的紅玫瑰，早就被時今衍摘下，悉心嬌養。
余光瞥見時今衍關了手機朝自己看來，沈棲霧也及時滅了屏幕。
“對不起老婆，公司臨時有事，我得先走了。”他聲音里滿是歉意，“你想吃什么，讓司機送你去好不好？”
沈棲霧放開了他的手：“你去吧，公司的事情要緊，不用管我。”
“那……你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飯。”時今衍匆匆交代完，就轉身快步離開。
沈棲霧看著他的車離開，攔了輛出租車就跟了上去。
二十分鐘后，時今衍果然進了那家夜總會。
她靜靜在外面等了會兒，估計里面開始了，才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等待接通的間隙，沈棲霧摘下手上的婚戒丟到了窗外。
“叮啷”一聲，那枚戒指就滾到了下水道里，再不見蹤影。
“警察局嗎？我舉報，青木夜總會里提供特殊服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