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珠:“這么好的香皂都不喜歡,陸知青,你……”
陸詔南態(tài)度堅硬,冷冷看著周寶珠,意有所指:“再好的東西,不喜歡也是白搭。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喜歡,以后都不喜歡,不必費(fèi)心了。”
你發(fā)癲!
周寶珠在心里暗自翻了個白眼,臉上倒是可惜得很:“你要是實在要扔,不如我拿走吧。”
陸詔南僵在那里,周寶珠言辭懇切:“毛主席說了,一針一線都來之不易,丟了多可惜,你瞧你都不要了,還不如給需要的人是吧。”
陸詔南語氣怪異:“這個,我已經(jīng)用了洗過澡的。”
“誒,沒關(guān)系,大家都是同志,又是朋友,”周寶珠現(xiàn)在哪里還在乎這個:“我不嫌你。”
聽到朋友陸詔南就覺得頭疼,他錯就錯在周寶珠來找他說他們是朋友的時候,和了稀泥!
就這么著,周寶珠白得了一塊香皂,還是牛奶味的!都不是奶精的那種香味,純純的鮮奶香,一聞就知道是好東西做的,周寶珠非常珍惜地將它包了起來。
不過陸詔南不再想跟周寶珠有任何牽扯了,正好孫遠(yuǎn)程從外面回來,陸詔南就把周寶珠這塊燙手山芋扔給周遠(yuǎn)程。
“啊?要我去教她算術(shù)?”孫遠(yuǎn)程不大樂意:“人家又不是來找我的,而且我剛剛從大隊長那邊回來餓得要命,呔,他那個摳家伙,我給他送罐麥乳精,他呢,連口糖水都沒泡給我喝……”
陸詔南“嘖”了一聲。
“行行行。”孫遠(yuǎn)程知道陸詔南是真的煩了,同時又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以后她來,你都找我,我?guī)湍沩斏先ァ!?/p>
見孫遠(yuǎn)程走進(jìn)去,陸詔南想了想轉(zhuǎn)身去灶上燒熱水。
周寶珠還沉浸在她得了塊兒奶皂的喜悅之中,下一刻就被通知換人,孫遠(yuǎn)程笑瞇瞇的比陸詔南可親多了,但不是陸詔南,那她還再這里問什么題浪費(fèi)什么時間?
正想著找什么理由離開的時候,陸詔南就再進(jìn)來了,這回他手里還端了兩個缸子,缸子冒著熱氣香氣撲鼻。
芝麻香!還有核桃香!各種周寶珠都說不上來的香!
陸詔南沒看周寶珠,將兩個缸子放到了桌上。
孫遠(yuǎn)程“哇”了一聲:“三合粉!”
“你倆吃吧。”陸詔南道。
“三合粉是什么?”周寶珠看著缸子里的黃糊糊,覺得很像粑粑。
孫遠(yuǎn)程:“是拿糯米、芝麻、花生什么的各種東西磨成的粉粉,有時候餓了又不方便做飯,拿這些粉開水一泡就能吃,老陸,還得是你疼我啊!”
陸詔南沒說什么,走了出去。
孫遠(yuǎn)程把一個缸子放到周寶珠面前,自己也捧了一個立刻喝起來,他是真餓了。
“吃吧,別不好意思,這老陸去供銷社找人專門做的,可不比有些人全弄糯米磨的,真材實料著呢!”
周寶珠瞧孫遠(yuǎn)程喝得香香,自己捧著熱乎乎的缸子也喝了口。
嗚哇——
雖然看著不怎么樣,但喝起來比聞起來還要香!而且甜甜的,這里肯定給了糖,還不少呢,真舍得啊!
陸詔南到底是什么人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好吃的!
被吳曉華用紅薯荼毒了大半個月的心,因為一碗形似粑粑卻香得迷糊了的糊糊瞬間洗滌了。
周寶珠簡直要淚流滿面。又是香皂,又是三合粉,都是人家漏漏手指頭就掉下來的東西,她只能說,陸詔南的大腿她是抱定了!
雨天終于放晴,周寶珠興致勃勃上工,可連著兩天陸詔南都沒在,她找了個休息的間隙去問孫遠(yuǎn)程,孫遠(yuǎn)程瞧著周寶珠一臉高深。
“他去開荒隊了,以后都不在這邊。”
周寶珠吃驚:“他怎么去開荒隊了?是不是上回你們批斗,然后被排擠了?”
周寶珠思維發(fā)散得很開,同時終于覺得自己也能派上用場了:“要不要我找我爹問一問,叫大隊給他調(diào)回來。”
孫遠(yuǎn)程擺手:“開荒隊那邊人手一直不夠,他就自請去了。都是為大生產(chǎn)出力,我們知青自然是往最苦最累的地方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