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陽跟秦鳳卿都離開了,大帥殿上一時間陷入了安靜之中。
半晌,唐志方才上前抱拳請示道:“大帥,要不要我跟過去看看?”
宋廉搖頭苦笑:“你們不會真的信了他說的土地廟顯靈了吧?”
唐志一愣:“不,不是嗎?”
“土地廟顯沒顯靈,我們還能不清楚?從戰事起時,城中百姓多少前往廟中求拜?甚至就連許多的將士都偷偷前往,可曾見誰心愿達成?”
眾人心下一沉,剛剛升起來的一絲希望,又被宋廉親自掐滅了。
“可是大帥,這清水?”唐志還有些不死心。
“雖然裝水的瓶子古怪,但我猜想應該是陽兒他們從京中帶來的,數量不會太多,分下去吧,都給將士們再分分,別放在案頭上了,本帥的意志還沒強到可以忽視它們的地步,哎,真想將它們一飲而盡啊……”
眾人都苦笑,紛紛認同了宋廉的這個說法,大家喉嚨眼兒都干冒煙兒了,這幾瓶清水就擺在這里簡直磨人。
而土地公公顯靈的說法……多么虛無縹緲啊。
還是宋少陽他們從京城帶來的這個說法更靠譜。
“定是少陽不忍見大帥受此艱苦,便想將珍藏的清水獻出來給大帥喝,而我們則只是沾沾光罷了……”拿上水瓶分水給外面的將士們,付景生有些酸溜溜的。
“老付,別矯情了,人之常情的事兒,少陽沒吃過這種苦,況且人家還帶著秦姑娘呢,留些清水很正常,這種情況下少陽能拿出來給大家分了,已經是高風亮節了。”唐志呵斥付景生。
付景生撇撇嘴,沒再說話。
另一邊,土地廟。
“少陽,你跟我說實話,這些水到底是打哪兒來的?”秦鳳卿拉住了宋少陽,將他身體掰直,正面面對自己。
她很聰明,宋廉想到的那種可能,她也很快就想到了。
不過她不認為自己的傻相公能做出藏水這種事情。
多半是宋夫人擔心自家傻兒子吃苦才藏的。
這原本沒什么。
但說謊問題就嚴重了。
她的相公可以是一個傻瓜,但卻不能是一個說謊精。
如果宋少陽既傻又說謊的話,那么她就要出手幫他糾正這種錯誤的行徑了。
“土地廟求的啊。”宋少陽咬死不松口。
“哦?是嗎?那行,你現在再求求土地公公,看看土地公公還會不會顯靈再賜予你清水。”秦鳳卿睜大了杏眼,有些生氣。
這傻瓜不僅傻氣,還嘴硬著呢。
土地廟貧瘠,雖然比較空曠寬大,但是神龕里面一尊土地泥像早已沒了色彩,連泥塊都斑駁脫落了。
神像前面沒有供品,就連香都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信徒供上的,已經只剩下一些殘余的香柄了。
除此之外,土地廟里空無一物,風一吹,顯得空曠,秦鳳卿倒是想要看看自己這個傻相公怎么求出水來。
宋少陽有些小尷尬的假裝求了一會兒,然后回頭道:“卿兒,你能不能先出去?求土地公公的時候需要虔誠些,不方便打攪……”
秦鳳卿看他還演上了,頓時氣惱的上前想牽他的耳朵。
她家里,她爹娘吵架的時候,秦夫人便是這樣牽秦父的耳朵的。
現在秦鳳卿想效仿娘親的手段,卻不料手剛伸過去宋少陽就忙跳開了。
“卿兒,你干啥?”
“干啥?你說干啥?我要揪開你耳朵看看你腦子里裝了多少謊話,連我都騙,你……”
秦鳳卿氣得一雙美目紅紅的,她想到自己不顧一切的嫁給宋少陽,宋少陽卻欺騙她。
這讓她感覺很受傷。
“卿兒,誰騙你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不能相信我嗎?”宋少陽撇嘴,剛剛她是想揪自己耳朵吧?
“這是拿我當耙耳朵了?呵,我可不是泥捏的,耙耳朵不了一點!”宋少陽心里哼哼。
秦鳳卿氣笑了:“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騙我,行,那我就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到時候我看你拿什么來圓謊!”
她氣呼呼的拂袖而去,帶走了一片香風。
看著離開的刁蠻小女友,宋少陽松了一口氣。
“圓謊?嘿嘿,才不需要圓呢……”
宋少陽心念一動,那電視機的屏幕再度浮現。
一伸手,宋少陽便回到了現實世界。
一邊,是陰暗灰褐的邊關要塞。
一邊,是干凈陽光的城中村出租屋。
宋少陽用了好幾秒鐘方才適應了兩界穿越帶來的落差感。
晃了一下腦袋,宋少陽開始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