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效果結束后,楚懷川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他就看見程瑾月和楚時雨齊齊松了口氣。
“懷川,我們調來了全城血庫給你做手術,還好你沒事。”
“你有哪兒不舒服嗎?我們馬上叫醫生來給你檢查。”
兩個人眼里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和關切,可楚懷川只覺得疲憊。
他的腦海里,還在回放著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身上止不住冒起寒意。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兩個人以為他出了什么事,擔憂得不行,叫來了好多醫生。
他卻始終沉默不語。
最后心理醫生判斷他應該是創傷后應激性精神障礙,制定了一份詳細的治療計劃。
程瑾月和楚時雨看完后,眉頭皺成川字。
“一場車禍,怎么可能造成這么大的心理陰影?”
醫生斟酌著給出了回答,“不一定是這場車禍,可能還有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留下了陰影,建議二位仔細回想一下這幾年里患者經歷的事,好找到病源。”
這幾年楚懷川不是在監獄嗎?能發生什么?
陷在回憶里的兩個人,同時想起了去看音樂會前,在他身上看到的傷口。
他們并沒有懷疑楚修霖,只是認為他在監獄受了委屈,立刻叫了秘書進來。
“你去監獄一趟,想辦法把這幾年的監控調出來。”
病床上的楚懷川臉上終于出現了些微波動。
他剛抬眸,就看到了楚修霖。
他叫住了秘書,坐著輪椅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向了楚懷川,可憐巴巴地開口:“哥哥,在車上你為什么突然打我啊?是我哪兒做錯了嗎?”
這句話一出來,房間的氣氛降至冰點。
兩個女人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厲聲質問。
“修霖好心想陪你回家,你又背著我們對他動手了?”
“我還以為車禍是一場意外,結果是因為你嫉妒心作祟!”
看著她們望過來的冰冷眼神,楚懷川緊緊攥著衣角,才壓制住心頭的怒意。
“是他先趕走了司機,反鎖了車門不許我下車,還在車載屏幕上放我在牢里被……”
楚修霖恰到好處地打斷了他的話,哭得梨花帶雨。
“我以前是做錯過事,但我這些年一直在懺悔改過,做了很多慈善,姐姐和瑾月姐都知道。我只是想克服心理恐懼,才試試能不能開車……”
程瑾月和楚時雨連忙把楚修霖抱在懷里不停安慰著,替他擦著眼淚。
楚懷川握緊雙拳,忍無可忍,冷聲反問:“你還在顛倒黑白?明明是你想開車撞死我,監控都錄了下來!”
楚修霖哭得更厲害了,淚眼朦朧地看向兩個女人。
“我沒有騙你們,姐姐,你可以查行車記錄儀。”
很快,車禍發生前的車載視頻就送了過來。
看到楚懷川在車上失控的模樣,楚時雨實在忍不住,看向他的眼神比冰雪還要寒冷。
“事實就是你蓄意報復,打擾修霖開車,才會發生事故!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楚懷川怎么也沒想到,車載記錄儀只錄下了最后幾分鐘。
他腦子里一片混亂,這才想起他身上還有一個監控,連忙拽住脖間藏了針孔攝像的項鏈。
“我還有證據……”
“夠了!”
程瑾月滿眼失望地看過來,語氣里帶著隱怒。
“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以前你傷害修霖,我只當是小打小鬧,輕輕揭過了。可昨天你差點就害死了修霖,你就那么恨他搶走了你的位置嗎?可你別忘了,他才是楚家真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