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溫梨回來得很晚,顧銘早早入睡,兩人連面都沒碰見。
翌日晚上,顧銘的大學室友江寒約他吃飯。
顧銘來到南市最出名的飯店望湖樓時已經8點。
服務員帶著他去往訂好的包廂時,他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傳來。
“杭越是從國外的醫院回來的,許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以后還請各位多照顧,有什么事找我我一定幫。”
顧銘腳步一頓,透過沒關緊的門看向包廂,只見里面都是市一院的領導教授。
而溫梨拿著酒杯在敬酒,周杭越站在她身旁笑著。
溫梨一向高傲,不喜歡這些人情往來。
顧銘還記得自己剛工作時向她抱怨過一句領導不太好相處,她只是淡淡道:“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原來,不是她不懂人情世故,只是自己不配她費心。
顧銘自嘲一笑,只覺得一股苦澀痛意從心臟痛到舌尖。
服務員的疑惑聲喚回他的思緒:“先生,您怎么了?”
顧銘緩緩搖頭:“沒事。”
等顧銘一進入包廂,江寒看見他便眼睛一瞪,神色不滿:“你還知道出現呢?”
顧銘頓了頓,跟溫梨在一起后,他確實是很少再跟朋友聚會。
他不僅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也放棄了自己的社交圈。
想罷,他歉意一笑:“對不起了,兄弟。”
江寒連忙把他拉到身旁,語調拉高:“干嘛呀?跟你開玩笑呢,知道你年底結婚忙得很。”
顧銘聽見結婚兩個字,沉默半晌才啞聲吐出三個字:“不結了。”
江寒愣住,瞪大了眼:“為什么?”
他們多年好友,顧銘為溫梨的所有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顧銘還沒說話,江寒女朋友林歡然推門而入。
剛進包房她就喊道:“寒哥,剛才我在外面看見溫梨被一個男的摟著,那男的不是顧銘,溫梨是不是劈腿……”
一句話沒說完,她就看見了顧銘,頓時像被人掐住脖子般聲音戛然而止。
顧銘臉色有一瞬煞白,猝不及防間,脾氣火爆的江寒已經沖了出去。
“這對狗男女在哪兒……”
等顧銘反應過來跟出去時,江寒已經在走廊上堵住了溫梨和周杭越。
周杭越身材高大,手放在溫梨的細腰上,看起來姿態十分親昵。
看見江寒,溫梨直起身剛要說話,江寒已經破口大罵:“溫梨,沒想到你看起來溫柔嫻靜的,還玩劈腿,你對得起顧銘嗎?”
“還有你,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她有未婚夫,我看你正正經經的樣子,是活不起了嗎非要上趕著當男小三……”
顧銘聽見這話,又看見溫梨一瞬冷下的眉眼,知道她生氣了。
他連忙上前站到江寒身前打斷:“江寒,夠了……”
忽然,一股濃烈酒味竄入鼻尖。
他一頓,看向溫梨:“你喝多了?”
溫梨不答,她眼底微冷,聲音不復白日離開時的溫柔:“顧銘,你跟蹤我。”
說完又瞥了眼江寒:“還帶著人來,捉奸?”
見江寒又要發作,顧銘一把按住他的手沖他微微搖頭。
再對上溫梨視線,他嗓子微啞地回:“沒有,是巧合,我們今天也在這里吃飯。”
旁邊,一直沉默的周杭越突然問:“小梨,這就是你未婚夫?”
溫梨沒回答,周杭越卻似乎讀懂了什么。
他一副了然的樣子沖顧銘伸出手:“小梨未婚夫,你好,我是周杭越。”
簡簡單單一個名字,卻帶著無比的自信,似乎溫梨身邊的人都該知道他。
顧銘只覺得手臂重如千鈞,動彈不了。
他名義上是溫梨的未婚夫,但在周杭越口中卻連個姓名都不配擁有。
一個照面,顧銘已輸得足夠慘烈!
周杭越見他不動,又說了一句:“剛剛小梨喝多我扶了她一下,你朋友應該是誤會了。”
江寒雙手抱臂,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
“當然誤會,畢竟我可不會撬別人墻角,搶別人的未婚妻。”
“小爺我還算要點臉,干不出這種缺德事!”
溫梨也緩過神,揉了揉眉心:“杭越,你先走吧,我來處理。”
周杭越無奈一笑:“好吧。”
周杭越離開后,溫梨看向顧銘,走到他面前挽上他的手臂:“剛才是我說話沖動,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釋。”
顧銘抽出自己的手,像是從自己的心上抽出一把刀。
他輕聲說:“不用解釋,我沒誤會,我跟江寒他們還沒吃飯,你先回吧!”
距離他離開,倒計時11天。
任何的解釋,對他都不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