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丈夫的十周年紀念日上,只隱約的提了一嘴,給繼女生個弟弟。
我的繼女當晚就趁我睡著,用剪刀劃開我的肚子。
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媽媽,我幫你讓弟弟早點出來。”
我捂著流血的腹部,哀求丈夫送我去醫院。
他卻不以為意,輕飄飄的說道。
“你不就是苗族圣醫嗎?這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用得著上醫院嗎?”
我看著被我千辛萬苦救回來的孩子,和曾在我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祈求我救他孩子的丈夫,心如死灰。
我第一時間聯系了族里,
“長老,我后悔了,我想做回我的苗疆圣醫。”
可當我真離開了。
他們卻在又回到了部落祭祀臺前,一步一叩首的苦苦哀求我的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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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像是千萬根鋼針扎進我的皮肉。
我撫摸上腹部的紗布,神情冷漠。
揮揮手,把病房其他人趕出去。
可下一秒,滕白就帶著滕朵妍走了進來。
滕朵妍滿臉的不情愿。
但礙于滕白強硬的態度,還是站在了我的面前。
“對不起,我錯了。”
她垂著頭,從她倔強的后腦勺都可以看出她的不服氣。
我冷笑一聲。
“我可擔不起,不過跟她開個玩笑,她就能拿剪刀劃破我的肚子。”
“我要是接下了這個道歉,她是不是下一次就能直接拿刀捅到我的心臟上。”
滕朵妍聞言瞬間抬起頭,紅著眼睛死死瞪著我。
“你個賤女人,憑什么讓我給你道歉。”
“而且我有媽媽了,你就是個贗品才不配當我的媽媽。”
我內心一片悲涼,這就是我養了十年的孩子。
“我說過了,我只是開個玩笑。”
“沒想真的生弟弟,況且我也懷不上。”
滕朵妍捂著耳朵什么都聽不進去。
見狀,滕白云淡風輕的對我說。
“她只是個孩子,要不是你刺激她,她怎么會做出這種極端的事情。”
我沒有像往常一般說些寬宏大量的話。
沉默的閉上眼,拒絕溝通。
滕白被我下了面子,一時間怒上心頭。
甩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帶朵妍回去了。”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關上。
我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滑落。
休養幾天后,回到家。
一進家門,就看見滕朵妍站在二樓的走廊手里拿著母親留給我的鐲子。
下一秒,狠狠的摔下來。
“不要!”
我尖叫一聲,想要阻止她。
只見鐲子重重摔在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
耳邊傳來滕白諷刺的聲音。
“你活該,誰讓你想當我媽媽的,我都已經道歉了還死活不原諒我,害我被爸爸罵了一頓。”
“我不高興了,就讓你也不高興。”
她冷笑一聲,轉身跑開了。
我看著地上的碎片,久久無言。
十年前,我孑然一身從千里之外的云南來到這里。
自認為,對待他們父女兩掏心掏肺。
養大滕朵妍,花了我十年的時間。
可沒想到,我辛苦養大的孩子卻變成了刺向我的尖刀。
滕白行蹤莫測的出現在我身后。
他自顧自的松開領帶,等著我給他遞上拖鞋。
我下意識順從。
“你能想明白就好。”
淡漠的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不走心的安撫我。
“妍妍還小,你做母親的不要跟她計較。”
“那東西摔碎了就摔碎了,我再給你買新的就是了。”
地上的碎片很快被處理干凈,他半摟著我上樓。
“你最近受委屈了,等明天我帶你去把節育環取下來,你不是想生孩子嗎?”
“若是懷上了,就生下來。”
我內心泛起一陣苦澀。
剛結婚那年,我也曾期待過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卻在第一次親熱之后,被滕白強硬的送上手術臺。
“我只會有妍妍一個孩子。”
此后,每次跟我親熱,他都會戴上避孕套,把所有懷孕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
“滕白,我已經給族里寄信了,時間一到我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