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閣推開一扇窗來,我踩在木窗上,而后一跳,噗通一聲,在湖水里沉沉浮浮。
公主出游。
早有會水的婆子守在岸邊。
見貴女落水,忙不迭地將人撈起,我靠在婆子身上,哆哆嗦嗦地,請她幫我叫謝家的侍女來。
冰冷湖水一泡。
身體那些不正常的躁動被壓了下去,我縮在婆子懷里,可她并不是我的人。
不會想著為我名節考慮,為我遮掩。
春日正濃。
我的衣裳透薄,羅裙沾水后貼在身上,引來好些奇怪目光。
可這已經是我想出最妥帖的主意了。
酒后失禮跌落湖中。
總比酒后亂性,與馬奴茍且還被捉奸強。
如果裴燼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么,他一定會理解的,說不準還會愧疚,畢竟這是他遞給我的酒啊。
等我在家「養病」幾個月。
京中流言被新鮮事壓下去,那會兒我也快及笄了,便不會有人再提這樁事了。
我盤算得很好。
但在看見裴燼的那一瞬落了空,他跟隨公主而來,小舟后還跟著貴女與世家子弟,看向我的目光是可恥的。
他脫下單薄羅衣披在我身上。
少女曲線若隱若現。
「謝鸞。
「你真是!知不知廉恥啊!」
那些覬覦的、嘲諷的、看笑話的目光。
通通比不過裴燼這句話。
他咬牙切齒。
我心臟猛地一縮,針扎似的痛傳向四肢百骸,連手腳都痛得抽搐。
「阿燼,不是這樣的,我有苦衷。
「你隨我回去。
「我解釋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