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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歲那年,我害死了林敘言的父母。

自此以后他恨上了我。

他知道我喜歡他。

和我滾在一起的同時,又和其他女人曖昧。

在飯局上他的秘書遭到刁難。

他打電話叫來了我。

“早說你們要喝酒啊,我這正好有一個專門陪酒的。”

我被迫喝下三瓶白酒,胃出血進醫院搶救。

需要家屬簽字時給林敘言打去電話。

他整夜照顧只是手臂劃傷的秘書。

九死一生的熬過來后,我拉住了那個為我簽知情同意書的男人。

“都已經是男朋友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和我結個婚呢?”

1.

“江寧,我太恨你,你應該現在就死在我面前。”

“但死真的太便宜你了?!?/p>

車上,林敘言毫無節制的貫穿混雜著恨意。

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

我如同破布娃娃一般隨著他的頻率顫抖。

說不出話來,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喘息被壓抑在唇齒間。

他溫熱的手游走著,帶起一陣陣的戰栗。

也埋葬著我最后的理智。

我知道這不對,是畸形的。

可這已經是唯一一種,能和他多相處一會的方法了。

他來找我從來都是在車上,在廁所。

在一切開放又隱秘的角落。

他說我配不上安穩。

終于在我意識迷離前,林敘言饜足的抽離了我的身體。

身上滿是林敘言的東西,他卻突然開了車窗。

慌張的扯過沾了東西的衣服遮掩。

冷風灌進車中,本就不怎么健康的身體,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噴嚏。

“穿上衣服趕緊滾,我一會還有事?!?/p>

“去找別的女人嗎?”

就只這么多嘴問了一句。

林敘言突然湊了過來,手順著我的膝蓋向深處摩挲。

“對啊,去找她們?!?/p>

“你毫無情趣,滿足不了我?!?/p>

他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不停。

是在羞辱我。

“我當然要去找別人緩解啊?!?/p>

車窗大開著,我并在一起的膝被他強硬的掰開。

林敘言的手上滿是凹凸不平的疤痕。

粗糙的手指兇狠的逗弄著我。

水聲涌動,我緊閉著眼將臉埋在他肩頭。

三更半夜,只有依舊明亮的路燈照著。

我依舊咬著唇,不敢出聲。

“你真是無聊透了?!?/p>

抽出手指,他面帶嫌惡的在我衣服上擦凈了臟污。

不等我穿好衣服,就將我推下了車。

“你別,別生我氣好不好?”

“我下次一定讓你滿意......”

“這么喜歡我?”

林敘言隔著車窗用手指勾住我的領口。

他用了些力氣,那兩團幾乎要露出來。

可我沒有掙扎。

只是低聲說: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p>

林敘言突然惱羞成怒,狠狠地推開我。

沒站穩,跪坐在了地上。

砂石摩擦擠進肉里,疼得撕心裂肺。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p>

他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和我多待。

汽車揚長而去,徒留我一個人跪坐在路燈下。

像是破敗舞臺上,失魂落魄的布偶。

拖著幾乎站不穩的身子回了家,甚至沒力氣去洗身上的那些東西。

倒在地毯上便昏了過去。

第二天清醒時依舊渾渾噩噩。

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眼前恍惚一片。

按照我對自己身體的了解,大概是又發燒了。

為了不漏掉林敘言的每一條消息,我的手機從來不靜音。

只是這個時間不該是他給我打電話的時間。

林敘言除了欲望蓬勃時,幾乎很少找我。

這通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興奮的幾乎是秒接。

我以為是他終于肯有那么一點原諒我。

奢望著能夠和他破鏡重圓。

2.

但電話接通,嘈雜的起哄聲聽得我更加頭痛欲裂。

“江寧,我需要你?!?/p>

六個字,和一條定位。

沒有什么多余的話。

或許是一時興起的逗弄。

但我甘之如飴。

即使再柔軟的地毯,誰在上邊也還是會被硌得難受。

昨晚被林敘言刻意印上的紅痕。

此刻清晰到像是在滴血。

快速的洗漱好后,我將自己打扮的漂亮。

林敘言說喜歡我穿高跟鞋,所以我聽話的每次見他都會穿。

打車去到林敘言發給我的位置后,找了一圈都沒發現他。

再次給他打過去,他卻笑著說他發錯了位置。

“我記得那地方挺不好打車的,我在我們之前常來的酒吧,你走過來吧?!?/p>

“......”

我早該習慣的。

可他那漫不經心的語氣,還是讓我心口抽痛了一番。

他明知道昨晚他玩得過分。

他明知道我會穿高跟鞋......

是我明知道他會戲耍我,可每次還是聽話的走進他拙劣的陷阱。

不知是憑著什么樣的毅力。

我一步一步走到了酒吧。

包廂里正玩得熱鬧。

見我推門進來,所有人都默契的閉了嘴。

“居然真的來啦,還真是像狗一樣隨叫隨到。”

說話的女孩坐在林敘言懷中。

笑得像朵嬌艷的花。

和我分明的對比,讓我下意識地垂下了頭。

他又換了新的女人。

我見過她。

她是林敘言新招的秘書,叫周溪。

林敘言身邊的人從來都是漂亮的沒邊。

只有我,普通到丟在人群中就找不到。

打扮的漂亮,也只不過是......

“真像山雞插上了兩根孔雀毛。”

那漂亮女孩說出了我本想抹掉的想法。

我清楚的知道這是在妄自菲薄。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頭越來越低,眼前一片迷蒙。

發燒好像更嚴重了。

“呦,怎么臉紅了?!?/p>

“昨晚開著車窗叉開腿的時候都沒紅,現在在裝什么呢?”

“難不成以為某人也在?”

林敘言意有所指。

這個圈子中的人都知道,在林家還沒有出事前,林敘言有個情敵。

謝綏,高中追了我整整三年的人。

說實話,其實也是因為他的出現,才推動了我和林敘言之間的關系。

后來大學各奔東西,謝綏只對我說希望各自安好。

只是這祝福并沒有讓我如愿。

二十一歲,我和林敘言約定好要在一起一輩子。

暑假回家時卻遇到了窮途末路的歹人。

他殺了林敘言的爸媽。

等到警察趕來時,我也已經奄奄一息。

身弱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病根。

謝綏也是聽說了我們的事后,從國外趕回來的。

只是除了住院的那幾天之外,我再沒見過他一面。

思緒被酒杯碰撞的聲音帶回。

低頭看去,我面前已經被擺了一排酒。

濃烈的酒氣讓我有些反胃。

“江寧你真是惡心透了。”

“不是說酒精消毒嗎?你也給自己消消毒吧?!?/p>

“不然別想讓我再碰你?!?/p>

我不會喝酒。

從五歲起就沒和林敘言分開過。

除了小時候好奇的用筷子蘸著嘗過之外,我再沒喝過一次酒。

“你明知道我不會喝酒——”

“廢什么話,給我按住她!”

我被人砰的一聲按在桌子上。

杯中的酒震得撒了滿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在杯子里晃悠。

3.

我是被林家收養的。

七歲的時候我爸賭博沒錢,把我賣給了林家。

本來是謹小慎微的寄人籬下。

沒有過戶沒有改姓,可林家對我實在是好。

好到比對林敘言還好。

我便漸漸敞開心扉,忘卻了那些早年被虐待的傷疤。

一直到現在,腦袋被狠狠地按在桌子上。

下意識地渾身顫抖了起來。

那被毒打,被收債的人侮辱的回憶統統回籠。

偏偏林敘言沒有意識到我的不對勁。

單手捏起了我的臉。

“我不計前嫌的和你做,你應該感謝我?!?/p>

“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副看仇人的眼神?!?/p>

“你太臟了,早該有點自知之明的?!?/p>

他另一只手拿著剩下一星半點酒水的杯子。

毫不憐惜的灌入我的口中。

辛辣的酒入喉,我難受到眼淚控制不住的涌出。

可能是我這副模樣勾起了林敘言不太好的回憶。

他摔了酒杯,碎片濺了滿地。

劃傷我的手臂,臉頰。

“媽的,裝什么可憐。”

“再開一瓶整的,我看她能裝到什么時候?!?/p>

酒水淋了滿臉。

盡管我拼命推拒,可還是大部分都入了我的肚子。

胃里翻涌著,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吃東西。

這樣一番折騰讓我幾乎生不如死。

拼盡全力推開了林敘言,我甚至來不及站起來。

酒瓶沒拿穩摔在地上,碎碴劃傷了周溪。

細小的紅痕逐漸在她雪白的皮膚上顯現。

不同于我的狼狽。

她只是嬌弱的叫了一聲:

“林哥,你弄傷我了?!?/p>

一道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

讓林敘言停住了動作。

他放開了抓著我腳腕的手,轉頭看向那女生。

“這么嬌,我倒是喜歡?!?/p>

林敘言摟著周溪走了。

我的胃難受到絞痛,喉嚨中涌出腥甜。

“林敘言…送我…醫院…”

血猛地涌了上來,沒說完的話被喧鬧的音樂聲蓋了個徹底。

林敘言沒回頭,所以也沒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模樣。

撐著最后一口氣,我胡亂地按了一個一手機號。

“酒吧…救我…”

求求你,無論是誰,來救救我吧。

意識迷蒙著,將昏不昏的等了不知多久。

我終于等來了推開我面前這道門的人。

寒氣涌了進來,凍得我五臟六腑都像是結了冰。

似乎沒那么疼了。

“江寧!”

謝綏推開門走進來。

看見的就是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女孩。

他的心猛地被揪了起來。

我的身子虛脫到發軟。

無論怎么抬都像是沒骨頭一般。

本想自己用點勁,讓他沒那么費勁。

但無論如何都使不出一點勁來。

索性醫院離得近,十幾分鐘就到了地方。

整個過程我只渾身冷汗,止不住的嘔血。

把謝綏的車弄臟了。

我想著,該跟他道歉,但我說不出話來。

胃出血止不住,醫生說要立刻做手術。

但手術知情同意書沒人給我簽。

謝綏沒有立場,他和我甚至算不上是關系好的朋友。

所以我只能撐著最后一口氣給林敘言打電話。

剛剛他帶著那女孩離開,應該也在醫院里。

4.

電話打過去,想到最后快要掛斷才被接通。

“想要了就自己去大街上找男人,別來打擾我?!?/p>

只這么一句話,林敘言掛斷了電話。

空氣寂靜了一瞬間。

下一秒便是我猛烈的咳嗽聲。

連帶著血跡濺了滿地。

謝綏慌張的將我扶起,怕我被血嗆住。

“你......”

他欲言又止。

“沒有別的親屬了嗎?”

醫生語氣焦急,看樣子我的情況不太好。

“如果沒有的話,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嗎?獲得患者本人授權也是可以簽字的?!?/p>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只是用帶血的手抓住了謝綏的手腕。

“我簽,我…我是她男朋友,我來簽?!?/p>

謝綏接過筆,沾著血的時候打濕了知情同意書。

推進手術室后被上了麻醉。

昏迷的前一刻還能聽到醫生的談話。

“這小姑娘怎么渾身都是吻痕?!?/p>

“正常的不會這么夸張吧?”

“誰知道呢,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那男的不還說什么找男人,玩得花吧......”

被麻醉后,我并沒有徹底失去意識。

被迫半清醒半昏迷的一遍又一遍,在腦中回憶著林家出事的那天。

起初是聽到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后來我才知道那是茶盞。

而那時的我只知道,家里來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窮途末路的殺人犯。

被警察圍追堵截到無路可退。

他殺了林敘言的爸爸媽媽,舉著染血的刀走到我面前。

林敘言擋在我面前,叫我趕快跑。

自己則是眼眶通紅著要和歹徒拼命。

可刀不斷地砍在他身上,林敘言躲閃不及,用手硬生生的攥住。

血止不住的流淌。

我猛地撲過去,撞得歹徒氣急敗壞的將刀鋒對準了我。

本想和他同歸于盡,但林敘言拉住了我。

警察來了,我和他得救了。

他的手可真涼啊,冰的我一哆嗦。

林敘言哭著,死死的抓住了我。

我們是彼此最后的親人了。

可這親人,又何嘗不是他最恨的人。

如果不是我,林家不會受這無妄之災。

林敘言大概也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在那一刻,被哄著養了十四年才重新建立的自信,悄然出現裂痕。

......

麻藥勁散的很快。

身上還是很疼。

我是被疼醒的。

睜開眼就對上了謝綏有些紅的眼睛。

“對不起?!?/p>

他和我道歉。

為什么要和我道歉,他什么都沒做錯,還救了我。

謝綏看出了我的疑惑。

他張了張嘴,吐出了三個字。

“男朋友?!?/p>

這件事在醫院傳開了。

因為我入院的時候看起來情況實在糟糕。

所以當時有很多人圍在周圍。

林敘言的那句話被很多人聽了個正著。

身上幾乎遮掩不住的吻痕,再加上謝綏又自稱是我的男朋友。

所以現在我的名聲在醫院不是很好聽。

“沒關系,我本來就是個爛人?!?/p>

現在的我說一句話都疼得厲害。

這樣痛苦的神色,被謝綏看得清楚。

他再也忍不住的站起身。

“他父母的死不應該被你背在身上,那不是你的錯?!?/p>

“你從沒什么對不起他的?!?/p>

“為什么要為了這些,這么折磨自己?”

“你渾身上下都是干干凈凈的,絕不是他口中的爛人。”

“可我和他做過了?!?/p>

謝綏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罕見的皺了眉,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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