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出了名的乖乖女,卻嫁給了黑道大佬。
眾所周知,他寵我入骨,恨不得把星星摘下來給我。
然而第六次流產后,我在醫院聽到他跟別人的對話。
“要不是為了給安安治病,需要血親做藥引,我怎么可能讓寧思琪懷上孩子。”
我才知道,原來所謂情深,不過是一場假象。
既然如此欺我辱我害我,那我便送你下地獄。
1.
“陸少,明明研制出的藥物今天下午就能送過來,可以治愈好安安,你為什么還是用寧思琪的孩子去做藥引?”
陸景城的聲音從門縫里傳來。
“等了太久了,我不舍的讓我的兒子多等一分鐘。”
醫院辦公室里,一向見慣生死的醫生還是一臉不忍。
“寧思琪那孩子明明還能保住的,你為什么非要放棄?他怎么說也是你的骨肉啊?你就算為了安安,也不應該放棄那條無辜的生命。”
“而且之前幾次都因為配型不成功而故意讓寧思琪流產,這一次孩子都足月了,你怎么還能狠心的下心來?”
“我答應過月月,這輩子只會有她生的孩子。”
陸景城的聲音傳出,語氣帶著一絲柔情。
醫生忍不住提醒道。
“可是,因為流產多次,寧思琪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你剝奪了一個女人做媽媽的權利。”
陸景城有些不耐,
“夠了,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該說的別說。”
“要不是為了給安安治病,我怎么可能娶寧思琪,這些年我對她已經夠好了。”
“安安的病治好了,寧思琪你打算怎么處理?”
“如果她乖一點,我還能留她在身邊,不然......”
陸景城一臉冷漠。
我的身體猛的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淚水不受控制的涌出,若不是扶著墻壁,我整個人就要栽倒在地。
原來這些年以來,我的存在,我的孩子只是給別人做藥引。
我拖著如灌鉛般沉重的雙腿,艱難的朝著樓梯口挪動。
剛做完剖腹產手術,由于情緒過于激動,下腹的疼痛愈發明顯。
可身體的疼痛不及心底的萬分之一。
眾所周知,陸景城愛我愛到骨子里,寵到就算我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想辦法給我摘下來。
他身為黑道老大,身上并沒有黑道大佬那般狠絕,身上反而還帶著一股書生卷氣,英俊又專一。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很幸運,能夠遇到如此優秀又寵愛我的男人。
我知道他喜歡孩子,所以兩年以來,我為他懷孕六次,然而前五次都在不到三個月意外流產。
到最后,哪怕連醫生都不建議我如此頻繁懷孕,可是我知道他很想要有個屬于我們的孩子,為了他的心愿,哪怕自己的身體不允許。
直到這一次,懷孕八個月,卻還是沒保住。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體虛,卻沒想到原來不過都是他精心設計的。
他不是不狠,他是比誰都狠,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他呢?
多年深情,不過是一場笑話。
我蜷縮在走廊的墻角,身體不停的顫抖,
突然,一陣對話在耳邊響起。
“頂樓那對vip病房母子命真好,那么多年終于配型成功。”
另一名護士看了看四周,小聲道,
“聽說是直接用剛出生的嬰兒直接換的血,被犧牲的那個孩子好可憐,出生卻是為了讓別人活下去,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那么大。”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我的胸口,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這段話不停的在腦海中回放。
不知過了多久,我鬼使神差的走向電梯上了頂樓。
來到頂樓,一個病房被保安重重圍了起來,然而透過對面玻璃窗,還是能清晰的看見里面的景象,
病床上,一名像是與陸景城一個模子的刻出來小男孩,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床邊還坐著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
而原本在醫生辦公室的陸景城,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
他溫柔的擁著女人,輕聲寬慰。
“月月,你別擔心了,孩子剛做完手術,以后他就跟其他小孩一樣健康了。”
女人輕輕點頭,眼眶微紅。
眼前的三人,看上去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家人。
如果我不是深陷其中,我大概也會以為,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無法再忍受,捂住臉跌跌撞撞的朝電梯口走去,滿心的絕望和痛苦讓我視線模糊,差點與迎面過來的蛋糕車撞上,工作人員猛的伸出手,一把將我推開。
“這蛋糕是陸總親自給他的孩子做的,撞壞了你賠的起嗎?”
我踉蹌的摔倒在地,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開,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那款精致的蛋糕上。
跟陸景城在一起三年,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會做蛋糕。
“慶祝安安康復。”
那幾個字狠狠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十月懷胎歷盡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卻是淪為另一個孩子延續健康的工具。
2.
直到很晚,陸景城推開病房門進來。
我蜷縮在床上,看著他那依舊俊朗的外表,曾經的愛和如今的恨交加在一起。
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升起,現如今的我對他沒有了利用價值,他是不是會把我殺了,又或者知道我發現了真相,想到此,恐懼使得我渾身忍不住哆嗦起來。
“乖乖,看到我你在緊張什么?”
他對我太熟悉了,陸景城那雙好看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我,雖然帶著笑意,但此刻我卻覺得渾身直冒冷氣,刺骨的寒意漫延全身。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剛夢見我們那個孩子了,他一直在朝著我喊媽媽。”
陸景城眼神一閃而過的異樣,臉色緩和下來,大步走上前擁我入懷,安慰道。
“別想了,都過去了。”
他的動作無意間觸碰到我剛摔傷的手臂,疼痛感瞬間襲來,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陸景城神色一變,忍不住皺眉,
“乖乖,我真的是一刻不看著你就把自己弄傷?”
說罷,便急忙喊來護士要來碘伏,小心翼翼的給我消毒。
一陣敲門聲響起,陸景城的手下恭敬的站在門口。
陸景城放下手里的棉簽,動作輕柔的給我拉下挽著的袖子。
“乖乖,你先睡,我還有工作要忙。”
說完便朝著門外走去。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道,他的演技真的好,好到讓我被他蒙在鼓里三年。
可我向來愛憎分明,不會像小說里的女主被狠狠傷害過,卻只是離開男主便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電話。
“我答應幫你拿到陸景城的不法資料。”
對方是名警察,之前我被陸景城的仇家給綁架,他拼死把我給救了出來。
他曾找我,希望我能協助幫他調查陸景城的不法資料。
陸景城表面上看起來游刃有余,黑白通吃,其實背地里都想拉他下水。
當時,我拒絕了,可念及恩情,也沒有將這個事情告訴陸景城。
只是如今,陸景城,是你先負我的。
3
陸景城一夜未歸。
直到第二天,他的手下來接我出院。
剛到家,便收到了一個同城匿名快遞。
包裹打開后,一張DNA檢測報告率先掉落,最底下幾行大字清晰的寫著陸景城和陸安安為父子關系,
旁邊夾雜著一張照片,照片中陸景城雖然抱著孩子,可目光一直落在挽著他的沈江月親身上,溫柔又深情,那是他看我的目光中從未有過的。
而包裹的后面,是一些關于我家庭背景資料,對我喜好的調查,以及我跟陸景城初次相遇的地點,還有醫院流產的診斷證明。
種種的一切無不是在提醒我,當初我跟他之間的相遇,不過是陸景城一手策劃出來的。
我死死攥緊那張單子,因為用力過猛,那幾頁紙被揉的皺巴巴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瞬間模糊了雙眼。
我不由想起第一次和陸景城相遇,那時我被幾個混混差點欺負時,陸景城從天而降,把我護在身后,替我趕跑了那些混混。
就這樣,我一步步掉進了他設計好的陷阱里面。
可父母知道后,卻強烈反對我們在一起。
在他們看來,陸景城混跡黑道,終究不是良人。
可那時我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執意要跟他在一起。
如今看來,真是我的報應。
不然我又怎么會被他騙了那么多年,而未察覺出來?
4
等陸景城回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他進浴室洗漱前,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禮盒,輕聲道。
“乖乖,我這兩天都在忙沒能照顧你,這是給你的補償。”
首飾盒里面是一對紅寶石耳環,獨特的設計加上精致的色彩看起來價值不菲。
在一起三年,他尤為愛送珠寶首飾,幾乎所有的首飾都是紅寶石的。
可是,我并不喜歡首飾,平時也從來沒有佩戴過,他似乎從來沒注意到。
而那天在病房看到的沈江月,還有照片上的她,同樣佩戴著紅寶石。
所以,他都是按照沈江月的喜好來給我準備禮物。
我把盒子丟進了床頭柜最底層的抽屜里。
準備睡覺時,突然,一旁的***響起。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快遞收到了吧?你怎么還有臉待在景城身邊的?你可真能忍啊?”
“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個電話就能讓他過來陪我?”
看著屏幕上刺眼的信息,我扯了扯嘴角,強忍下心底的情緒。
退出信息界面時,陸景城洗漱完出來,抱著我。
“在看什么呢?還不睡?”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頸窩上,濃重的呼吸噴灑出來。
我搖了搖頭,剛準備說話,他的手機在此刻響起。
看到來電后,他臉色有點不自然,松開擁著我的手,轉身走向陽臺接了起來。
隨即,他掛斷電話一臉歉意的朝我走來。
“乖乖,我有急事要處理,你先睡。”
說完,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后便離開。
我沒有說話,看著他的背影離去。
直到半個小時后,那個陌生號碼的信息再次響起,
一張陸景城抱著孩子的照片出現在眼前。
下面一條條滿是的挑釁話語接連跳出,
“看到沒?我一個電話就讓他來找我,你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
“你的存在不過是為了給我兒子當藥引的,現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你怎么還有臉待在他身邊?”
而最后一條消息,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扎在我的心口。
“對了,你前幾天出生的那個孩子真是可憐,哭的聲嘶力竭的都還有一口氣,就被景城眼睛都不眨一下,活生生的丟進了廢棄箱里給埋了。”
消息的下方,是一張剛出生的嬰兒照片,小家伙渾身青紫,哭到幾乎窒息。
一瞬間,我所有的防線瞬間崩塌,渾身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5
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朝頂樓走去,
樓梯口處,我的照片幾乎占滿了整道墻,每一張都承載著我跟陸景城的回憶。
甚至別墅外面長廊掛著的幾十個燈籠,每一個燈籠上,都寫著對我的祝福,無一不在彰顯著他對我的深情。
我走到頂樓最角落的房間推門進去。
陸景城之前從來不允許我進入這個房間,理由是要保護我,不想把我牽扯進他那些生意中。
我感動于他對我的心意,所以從未進來過。
可推開門的剎那間,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頭頂。
屋內的墻壁上,密密麻麻的掛滿了女人的畫像,而里面的女主角,正是沈江月。
看的出來,其中大多數照片都是很多年前***的,每一張都用精美的相框裱好保存。
我無暇顧念那些,快步走到電腦面前,憑借當年主修的計算機課程,成功的破解了開機密碼。
心跳陡然加速,我迅速找到他隱藏的加密文件,插入早已準備好的u盤。
屏幕上,進度條緩緩推進,電腦里全是陸景城這些年來見不得光的交易資料。
就在數據拷貝到一半時,樓下突然傳來了輕微的動靜,我的心猛的一沉,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陸景城居然在此刻回來了。
我手忙腳亂的把拷貝好的資料隱藏在手里,在他上樓之前收拾好一切,快步走出了房間。
正當準備下樓時,與迎面走來的他視線對上。
陸景城看到我出現在這里,一臉狐疑,臉色也陰沉了幾分。
“你怎么在這?”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他一步步朝我逼近。
“手里拿了什么?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