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慕白連忙上前低聲哄著,“粟粟乖,不要和這種下人一般計較,等出院后,我親自帶你去買好不好?”
陶粟粟失憶后,霍慕白跟她解釋起自己的身份時,用的便是家里的保姆。
他說這都是她欠陶粟粟的。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寧南星慢慢將紅豆糕放在桌上,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霍慕白,我有話......”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霍慕白抓起手邊的杯子,重重一砸,怒吼道:“誰給你的膽子敢直呼我的名字,別忘了你的身份!”
杯子里還有熱水,盡數潑到了寧南星身上,燙的她一個哆嗦,但還是重復道:“我有話對你說,很重要。”
她向來性子軟,很少有這么堅持的時候,見她皮膚泛紅,霍慕白這才意識到杯子里是剛燒開的熱水。
他正猶豫著,衣角就被拉了拉,陶粟粟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語調委屈,“慕白,我剛才又夢到自己被從高處推下來了,我好害怕,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聽她這么說,霍慕白心中一軟,對寧南星僅存的那點愧疚也蕩然無存,冷冷道:“你能有什么要緊事,趕緊滾出去!”
寧南星吸了口氣,強忍住眼淚,仍是沒走。
見她一副好似受到多大委屈的樣子,霍慕白氣不打一出來,拿起裝紅豆糕的盒子,劈頭朝她扔了過來,怒吼道:“你裝成這副樣子給誰看!”
“耳聾了嗎!讓你滾啊!”
寧南星轉身離開,在關門時,剛好瞥見陶粟粟的眼神。
得意,挑釁,還有戲謔。
完全不像個失憶的人該有的樣子。
寧南星愣了愣,***響了,是霍洵打來的。
“霍小叔,怎么了?”
意識到稱呼不對,她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一時忘了。”
對面沉默了下,并沒有在意,而是問道:“你那邊出什么事了?”
男人聲線清冷,卻讓寧南星強忍已久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努力讓自己聲線正常,“沒怎么,沒事。”
“霍慕白欺負你了?”
“沒有,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男人冷笑了聲,并沒有接話,而是說道:“我給你定了衣服和珠寶,去試試喜不喜歡。”
掛斷電話后,霍慕白小心的攙扶著陶粟粟走出病房,見她還在門口,冷笑了聲:“還賴著不走,真夠不要臉的,正好,粟粟要去買衣服,你也跟著一起吧。”
寧南星正好也要去,便嗯了聲。
霍慕白開車,她坐在后排,看著前排的兩人相互喂著草莓,宛如一對黏膩的新婚夫婦,苦笑的垂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路上還接了個人,是陶粟粟的表哥,說是放心不下也要跟著去。
男人長相猥瑣,一上車就色瞇瞇的盯著寧南星看,伸手道:“美女,我叫劉偉。”
寧南星強忍不適,指尖和他一觸即離,算打過招呼了。
“我表哥可是公司高管,很有本事的。”
陶粟粟轉頭,笑瞇瞇道:“你雖然只是保姆,不過我哥不會嫌棄你的。”
劉偉用力嗅著剛被寧南星碰過的手,嘿嘿笑,“不嫌棄,不嫌棄。”
寧南星瞬間明白了什么意思,不可置信的看向霍慕白,卻見他只是自顧自開車,沒有任何反應。
她胸口涌出一股酸澀,雖然知道他不喜歡自己,但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她真沒想到他會放任他們這么羞辱她。
好在,一切等霍洵回來,就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