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死灰,把他的手環(huán)扔進了垃圾桶,眼眶驀地一熱,我緊咬著顫抖的唇,屏住呼吸。
怕一呼吸,眼淚又要不受控制掉下來。
宋澈一夜未歸,我也不像以前那樣,每晚打工回家看不見他,會發(fā)了瘋一樣出去找他,怕他因為自己的缺陷做傻事。
如今看來,傻的人其實是我。
那些打工掙來的錢,我都給了宋澈的主治醫(yī)生,懇請他給宋澈好好治病,讓他能重拾信心。
閑暇時刻,我會推宋澈到公園散心,怕他一個人在家悶得慌,胡思亂想。
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沉穩(wěn)溫柔,看著我的目光深邃寵溺,讓我不由得心動。
他甚至比我想象中要博學(xué)廣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種。
我問過他,他說從小愛看書,所以懂得比較多。
我信了,不管宋澈說什么,我都無條件相信。
沒等到他回家,我一大早出門,把所有工作都辭了。
以前過得那么辛苦,是因為想幫他治病,如今我要出國了,也該好好向老板們告別。
福利院通知我親生父母找到我時,我原本想過幾天和他們見面,就拒絕出國的事,但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離開更合適。
我難得清閑,坐在咖啡館里喝一杯拿鐵,計劃著接下來把出租屋轉(zhuǎn)租出去的事。
但我沒想到,宋澈兄弟們口中的溫喬會先找上我。
午后的陽光慵懶地透過咖啡店的雕花玻璃,灑在木質(zhì)的桌面上,不經(jīng)意間一抬眼,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我的視線。
她美得令人窒息,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不點而朱的唇,此刻正微微抿著,上下打量我,眼神不善,唇邊譏誚:
“你叫顏落?”
隨后她從包里掏出五百塊現(xiàn)金,甩在我身上:“這么多夠你離開阿澈了吧?”
“你知道阿澈是什么身份嗎?就敢隨便和他談戀愛,我告訴你,他已經(jīng)和我訂婚了,我們從小的娃娃親,他會去找你,只不過覺得你這種窮人新鮮,玩玩而已。”
“我們下個月結(jié)婚,識相的趕緊從他身邊滾蛋,不然我不會饒你。”
我心潮澎湃著酸苦的味道,攥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但依舊波瀾不驚看她。
她饒有興趣盯著我?guī)追昼姡骸芭叮吭瓉砟阒浪恼鎸嵣矸莅。俊?/p>
“有趣,真是有趣得很呢。”她勾起唇角,向我靠近,要來摸我的臉。
我下意識推了她一把,但力道很輕,她卻突然尖叫一聲,額頭撞向桌角,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她楚楚可憐看向我身后:“阿澈......”
我心里一咯噔,緩緩回頭。
一個高大的身影將我撞開,我看見宋澈從我面前走過,急忙扶起地上的溫喬。
他轉(zhuǎn)過頭瞪著我,滿臉憤怒:“顏落!你是不是瘋了!你干嘛欺負(fù)喬喬!”
“現(xiàn)在馬上跟她道歉!”
溫喬咬緊下唇,哭得梨花帶雨:“我沒事的,是顏落姐把我約出來,說她知道你是宋家大少,還清楚咱倆要結(jié)婚的事,她說她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你的錢,現(xiàn)在你對她已經(jīng)動心,她就快成功了,問我能不能退出,讓她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