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災(zāi)星。
三歲克死了父親。
十歲克死了我媽,和她改嫁的宋叔叔。
我受盡冷眼和霸凌,身體上留下了數(shù)不清的傷痕,包里藏著吃不完的藥丸。
但我依舊想活下去。
因為我還有宋硯辭,我的哥哥,我的愛人。
可后來,宋硯辭也不要我了。
他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我覺得他說的對,于是我去死了。
宋硯辭卻要陪著我一起?
……
城南,宋家。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餐桌前,我吹滅了宋硯辭幫我點的蠟燭,期待著他的禮物。
卻沒想到開燈后,他說的一句話竟然是:“許梔梨,你已經(jīng)十八了。我以后不會再照顧你了?!?p>
他的話像一道驚雷,砸在我腦海中,讓我說不出話。
因為爸爸早逝,我從小沒有朋友。
直到媽媽改嫁給宋叔之后,我才有了宋硯辭這個“哥哥”。
媽媽和叔叔死后,宋硯辭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只有他。
可現(xiàn)在,他卻說這樣的話。
我鼻尖發(fā)酸:“是不是我最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宋硯辭突然抬眼看我,眼中的厭惡多得像要溢出來。
我一瞬愣住,呼吸都凝滯了幾秒。
他為什么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明明昨天,他還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要為我慶祝生日。
可是現(xiàn)在……
“我答應(yīng)許姨的事做到了,現(xiàn)在才要你離開宋家,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
宋硯辭的話,讓我想起了當(dāng)年那場意外。
車禍里,我死里逃生,我媽和宋叔卻搶救無效。
臨終前,她拉著宋硯辭的手懇求:“小梔是你的妹妹,今后就拜托你了?!?p>
我站在一旁,頭上的傷口還在淌血,看著我媽媽臨終托孤。
宋硯辭答應(yīng)后,我媽媽才咽氣。
那一天,我知道,我沒有媽媽了。
但我還有宋硯辭。
可現(xiàn)在,他也不要我了嗎?
“這里面是你之后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從今往后,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宋硯辭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
我看著他手中薄薄的銀行卡,卻仿佛見到了滾燙的烙鐵,灼傷了我的眼睛。
“我不要。”
我搖頭,拒絕這張買斷我們之間所有關(guān)系的卡。
“我也不走!”
我抗拒離開宋硯辭這個選擇。
因為我喜歡他。
這是我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永遠(yuǎn)不會說出來的秘密。
宋硯辭卻強(qiáng)硬的把卡硬塞進(jìn)我手里:“許梔梨,別逼我說更難聽的話?!?p>
“宋硯辭……”
我哀求著,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可他卻連我的話都不聽完,直接打斷:“走的時候把蛋糕帶走?!?p>
他轉(zhuǎn)身上樓,我看著他的背影,一動不動。
我在賭,賭他會心軟。
就像以往每一次我惹他生氣,他罵過我之后還是會來叫我回房間去睡覺。
可我等了一夜,宋硯辭都沒有再出過房間。
窗外的天亮起,我心里卻暗無天日。
我沉默地裝好蛋糕,還固執(zhí)地系上蝴蝶結(jié)。
仿佛把它恢復(fù)成原樣,昨夜的一切就沒有發(fā)生過。
我拎著蛋糕回到了大學(xué)宿舍。
盡管我已經(jīng)盡可能的輕手輕腳,卻還是不小心吵醒了舍友。
她大聲叱罵:“煩不煩?”
我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知道對不起就不要打擾別人啊,裝模作樣,又當(dāng)又立,跟你做室友倒了八輩子霉!”
她說完,翻身繼續(xù)睡了。
我站在門口,不敢再動。
就這樣一直站到其他室友起床。
在她們指責(zé),反感的目光里,***著麻木僵硬的雙腿,將蛋糕放下,拿起東西去洗漱。
今天有早八。
我抱著書本匆匆趕到教室,卻被輔導(dǎo)員叫去了辦公室。
一夜未睡,再加上沒吃早飯,我有些低血糖發(fā)暈。
緩了幾口氣,眼前才恢復(fù)清明:“老師,是有什么事嗎?”
輔導(dǎo)員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材料。
“你哥哥打電話來給你辦休學(xué),說你要去國外留學(xué),有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