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孫文柏連續在墻上撞了兩下,頭部發出了劇烈的聲響,頭破血流。
隔著門,他猙獰地吼叫:“紀澤禮,你為什么非要跟我搶?!”
“文柏,你哪里不舒服,媽媽去叫醫生好不好?”
“文柏,你冷靜一點,姐姐在,姐姐一直都在!”
病房里,紀母和紀柔終于不裝死了,一臉著急圍上孫文柏。
紀澤禮看著,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捅傷。
而陸靜文也遲疑了。
她松開了握著他的手,目光里有些閃躲:“澤禮,你信我,我只會和你結婚。”
隨后她就奔進了門。
紀澤禮知道,這一刻,他們七年的感情完了。
而后,紀柔沖出來,怒氣沖沖把他推在墻上,發狠地罵:“紀澤禮!你是個傻X嗎?非要把全家人搞得人仰馬翻!”
紀母一邊心疼安慰著孫文柏,還不忘扭頭指責:“趕緊給我滾,以后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這場爭奪,紀澤禮又輸得徹底。
他這不是第一次試圖反抗了。
18歲那年,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被保送到國外最好的大學,孫文柏就躺在床上裝病,說——
“媽,我想要澤禮哥的保送名額。”
母親立馬答應。
他當初哭著,甚至跪下去求:“媽!保送名額是我熬夜無數天才努力掙過來的,我真的很喜歡保送的大學,求求你們別把它拿走……”
“孫文柏要出國,咱們家有錢,不是可以送他出國嗎?為什么一定得搶我的東西?”
可是紀柔卻率先指責:“你既然知道可以花錢出國,為什么還爭?你是不是打心眼里沒把文柏當弟弟!”
“好了!澤禮,你的保送名額讓給文柏。”
連一向公正的爸爸都偏心。
事后,孫文柏拿著保送書,在他面前得意地炫耀:“你看,現在紀家,只要我想要的,姐姐和爸媽都會給我,紀澤禮,你覺不覺得你在這個家很多余?”
那時,他懵懂明白——
或許很久之前,他們就只是別人的爸媽和姐姐了。
后來,命運讓他遇到了陸靜文。
定情那天,玉蘭樹下,陸靜文在他唇角落下的輕吻,發誓承諾:“澤禮,無論以后發生什么,你都是我的第一選擇,我永遠不會拋下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那天,他信了她的話。
可最后……
他真傻。
從15歲開始,他就是一個人。
他爸媽留不住,姐姐留不住,陸靜文依舊也會留不住。
為什么還看不懂呢?
一個人挺好,何必奢求留不住的溫暖?
紀澤禮失魂落魄走出醫院,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車水馬龍,燈火輝煌。
他卻只有孤獨一個人。
走到路中間,眼睛忽然一黑,接著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紀澤禮一慌,身體忽然刺疼,接著鼻子涌出一股血腥味的熱流。
這時——
“滴滴!”
汽車鳴笛在催促,來自四面八方。
紀澤禮剛朝前走,就聽到一陣劇烈的車輪摩擦聲!
“呲——”
“嘭!”
他被撞得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