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放亮,兩個人就拿著所有的家伙出門了,天依舊陰沉沉的,看不到太陽,劉二虎看著霧蒙蒙的天說:“老弟不用擔心,去那神劍山的路我熟得很,咱們抄近路去,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正所謂兄弟一心,其利斷金,兩個人互相壯著膽子向著深山老林里的神劍山走去。
金三文遠遠看見前面一座山峰,整座山如一把利劍,直插云霄,郁郁蔥蔥,劉二虎說:“老弟,前面就是神劍山,這座山雖然陡峭,但是要上到山頂并不是難事,因為這座山壁上長滿了常青藤,藤條一根接一根的接連不斷垂到地面,所以只要抓著那藤條就能上到山頂,不過這座山,洞穴密布,不下幾百個,怎么找到那蛇精的洞穴呢?”
金三文說:“我讓你背著這么多的東西,絕不是沒有用處的,那蛇成了精,洞穴肯定小不了,到時候找到大洞穴,點著焦炭,煙熏火燎的,她肯定在里面呆不了很長時間,而消石灰遇水就能放出高溫,只要我們發現她出來,就用消石灰撒在她身上,她一定會疼的活蹦亂跳,到時候再拿大網將她罩住,用亂刀砍死,計劃相當完美,不過前提是我們要先用糯米粉涂在全身上下,不然被蛇妖發現,我們還沒下手她就先下手了。”金三文說著,兩個人已經來到了山腳下,那座山果然是洞穴密布,就連山腳下就有一個大洞穴,而且神劍山附近蛇蟲眾多,爬的到處都是。
金三文和劉二虎躲在一棵枯死的大樹后面,金三文說:“這老妖精的蛇子蛇孫眾多,眼線密布,咱們過去后肯定就被發現了,先在渾身上下涂了糯米粉。”于是兩個人把衣服都脫了,就穿著一個褲衩,從頭到腳抹得白乎乎的,就連褲衩也抹成了白色,看起來就像黑白無常索命二鬼一般,金三文說:“我看前面山腳下的這個大洞穴陰森森的,八成就是這個了,咱們拿著焦炭放到洞穴前面點著,看看里面有什么動靜。”
于是兩個人赤著身,光著腳,穿著褲衩,一人褲衩里面別著一把砍刀,劉二虎手里拿著焦炭,脖子上掛著漁網,金三文手里拿著消石灰,兩個人偷偷摸摸來到洞口,劉二虎探著頭向里望了望,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東西,劉二虎拔出火折子,點著了焦炭,頓時黑煙彌漫,兩個人急忙躲到洞口一邊,個個手里拿著砍刀和消石灰,就等著那妖怪露出頭,然后呼號著撲上去,一舉拿下,等了一會里面果然有動靜,而且動靜不小,兩個人感覺到山壁都震顫了。
就在這時,里面跑出來一只大野豬,那野豬足有一頭牛大,渾身上下長著黑毛,兩顆長牙露在外面,兇惡無比,剛才正在洞中睡覺,沒想到被這兩個不速之客打攪了清夢,氣的一躍而起,從洞里面竄了出來,跟在后面的是幾頭小豬,兩個人以為會是蛇洞,沒想到是個豬洞,這下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兩個人看到這么大的一頭大黑豬,嚇得差點沒把手中的砍刀扔飛出去,那黑豬看到兩個光著膀子的家伙在這里搞鬼,氣的一聲尖叫,就沖著兩個人撞了過來,金三文一看來勢兇猛,要是不躲,就會被撞成肉餅了,劉二虎也嚇傻了,身子貼著墻不知該怎么做了。
金三文說:“大哥,抓著繩子向上爬。”劉二虎這才想起來山壁上垂下來的藤條,于是麻利的像猿猴一樣,抓著藤條向上爬,爬了沒幾米,總算是躲過了野豬的襲擊,金三文突然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劉二虎,冷靜的說:“大哥,別動,千萬別動。”劉二虎被野豬嚇得三魂七魄少了一半,這時正驚魂不定的死死抓著藤條,看到金三文怪異的舉動問道:“又怎么了?”
金三文指了指劉二虎手中握著的藤條說:“你手里抓著的是竹葉青。”
劉二虎低頭一看,手中抓的哪里是常青藤,明明就是一只竹葉青蛇,那蛇被劉二虎抓住了脖子,已經翻著白眼,芯子吐出老長。竹葉青蛇也是幾種劇毒蛇類之一,因為其皮膚顏色和竹葉一樣青綠,所以被稱作竹葉青,這種蛇生活在樹上,擅于隱蔽和偽裝,所以很難被發現,劉二虎看到手中握著一只毒蛇后,大叫一聲,從山壁上摔了下來,那只氣紅了眼的野豬,正在下面急的沒抓沒撓的。
只見劉二虎從山壁上摔了下來,直接就撲上來,準備把劉二虎咬死,劉二虎胡亂的掙扎,結果那豬的獠牙掛住了劉二虎的褲衩,一下就把屁股上的布給撕掉了,野豬不肯罷休,用嘴去咬劉二虎的屁股,劉二虎手中抓著一把消石灰,一下撒在黑豬的眼睛上,那野豬頓時疼的亂蹦亂跳,眼前一片漆黑,嚎叫著一跌一撞的跑遠了。
劉二虎嚇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山壁,好像失了魂一樣,金三文見那只大野豬跑遠了才慢慢爬下來,拍了拍劉二虎的肩膀說:“沒事吧,那黑豬跑遠了。”
劉二虎呆呆地說:“你這是出的什么主意,沒找到蛇洞,卻找到個野豬洞,差點沒要了我這條老命,連褲衩都給撕破了。”
金三文說:“計劃沒有變化快,誰知道還有這么一出,絕對是意料之外。”
劉二虎說:“現在怎么辦呢?”
金三文抬頭看著神劍山上密密麻麻的洞穴說:“我現在也是沒什么好辦法,只能潛伏了,咱們找個隱蔽的洞穴躲在里面輪流監視,那妖精餓了一定會出來的,到時候,咱們跟蹤她,找到她的老巢,那就好辦了。”
劉二虎說:“要是那妖精冬眠了,一年半載的不出來,咱們可就餓死在這里了。”
金三文說:“你真是個豬腦子,見過蛇有這個時候冬眠的嗎?”說著就抓著藤條向山上爬去,劉二虎看著金三文笨拙的樣子,摸了摸自己被撕爛的褲衩,這時一陣冷風吹過,劉二虎打了個冷戰,于是裹著衣服,也跟著向山上爬去。
兩個人爬到半山腰,累得滿頭大汗,金三文找到一個合適的洞穴,對劉二虎說:“就在這里吧,這里視野開闊,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兩個人爬進洞穴里,洞穴里面陰暗潮濕,兩個人都穿上了衣服,趴在洞里監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雨后的山林極為寧靜,正像那唐朝詩人王維寫的詩一樣:深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鳥鳴山潤間,清泉石上流。這首詩符合現在的環境,但卻不符合現在的心境,金三文和劉二虎兩個人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四周的動靜,心里都很忐忑,恐怕那蛇精發現了自己。
就這樣煎熬的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時辰,直到天色將黑,兩個人看得兩眼冒金星,在陰暗潮濕的洞穴里,又困又乏,最要命的是肚子餓的咕咕叫,兩個人雖然來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但只想到了遭遇戰,卻沒想到打得卻是持久戰,要是明天還沒有動靜,恐怕兩個人連下山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在這洞穴里風干,變成人肉干,喂了鼠蟲了,天完全黑透的時候,月出東山,滿天星光,金三文看著那輪皎潔的月亮,還帶著一圈月暈,不禁說道:“月亮帶風圈,將是大風天,看來明天不光會晴天,還會有大風,也不知我那二柱子老弟在黑店里過的怎么樣,應該是刷盤洗碗,燒火送菜,日子也不好過。”
劉二虎摸著干癟的肚皮指著山下小聲說道:“快看,下面有動靜。”
金三文一咕嚕爬起來,露出半邊腦袋向山下看去,只見樹林之間穿梭著一個白色身影,不緊不慢的向神劍山走來,金三文瞇著眼睛說:“在這深山老林,一個白衣女子走在這漆黑夜色之中,不是鬼,就是怪,肯定不是人,八成就是那個蛇妖了。”
劉二虎一只手緊緊攥著砍刀說:“老弟,現在咱們怎么做。”
金三文說:“潛伏的目的就是等到目標的出現,然后跟蹤她,看看這個妖孽能耍什么花樣,大哥,偉大的時刻到了,該是你我二人施展拳腳的時候了。”
兩個人不顧晚上寒風凜凜把衣服脫了,又涂了一身糯米粉,帶上所有的家伙,抓著藤條慢慢從洞穴里爬出來,來到山腳下,金三文看著前面晃動的白影小聲對劉二虎說:“妖孽是看不到我們的,只要不出聲的跟在她后面,就能找到她的老巢,到時候一把火把她和她的妖洞連根拔除,咱們就算成功了。”
說著兩個人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跟在那白影后面,走了一大圈,來到神劍山的后面,只見那一層層的青石臺階直通山頂,劉二虎奇怪道:“我常在山里砍柴,還不曾聽說,什么時候修建了這么個階梯,真是邪了門了,于是兩個人沿著石階慢慢向上走,走了大半天,才感覺到這山高的離譜,似乎是沒有盡頭,這么長時間了也不到山頂,而且霧氣森森的,那白衣身影早已經不見了。
劉二虎有些害怕的說:“不會是著了妖孽的道了吧,她把我們活活累死在這里,然后再吃掉,你看那貓抓耗子,就不直接吃掉,非得玩夠了,把耗子拋來拋去,嚇個半死再吃掉,咱們現在不會就是被玩弄在鼓掌之間的兩只耗子吧。”
金三文看著劉二虎膽戰心驚的樣子,沒想到這劉二虎長得兇猛,也是個膽小如鼠的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就沒好氣的說:“你見過身上涂了糯米粉,會隱形遁跡的耗子,別在這兒自己嚇自己,接著往上爬”
兩個人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總之是只感覺伸手就能摘到天空的星星,卻看不到地上的一草一木,估計是跑到天上了,穿過層層迷霧,才看到前面隱約有些燈火。正是處心積慮擒妖孽,誤入歧途不歸路。兩個人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又會遇到什么詭異經歷,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