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的,實驗的藥劑在我體內(nèi)亂竄著,導(dǎo)致我全身僵硬。
沫沫開著車,一路顛簸,終于把我?guī)нM(jìn)了祁家老宅。
看見我人還活著,我媽差點沒昏過去。
她抱著我,哭得像個淚人,嘴里不停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爸,那個平時恨鐵不成鋼,總是板著臉的祁雍,也紅了眼眶。
“兒子,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他粗糙的大手顫抖著撫摸我的臉。
我感覺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他的眼淚還是我的。
“你放心,爸一定治好你!”
當(dāng)天晚上,祁家老宅燈火通明,全京市最頂尖的醫(yī)生都來了。
他們輪流給我把脈,問診,最頂尖的檢測儀器都直接搬入了祁家宅庫。
可最后一個個都搖頭嘆息。
“貴少爺藥物濫用,五臟六腑皆受損,已經(jīng)傷及根本……如今,只能用珍貴藥材或者進(jìn)口藥吊著,聽天由命了。”
聽到這話,我媽哭得更厲害了。
我爸強忍著悲痛,安排人去備藥,又吩咐傭人好好照顧我。
沫沫也一直守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回來的這一個月。
她給我擦臉,喂我喝水,用她柔軟的小手幫我按摩僵硬的四肢。
我看著她,心里五味雜陳。
梁沫沫不止一次說過她愛我,可我只當(dāng)是兄妹間年少懵懂的玩笑話,從沒認(rèn)真過。
即使父母一再撮合,我都一再拒絕,
說來挺可笑的,
曾經(jīng),我為了莊新玥那個蛇蝎女人,拒絕了沫沫的感情,甚至不惜和她斷絕來往。
如今,我落魄至此,反倒是她不離不棄地照顧我。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祁哥哥,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沫沫溫柔地笑著,眼里滿是心疼。
“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我別過頭去,無法面對她如此純真的愛意,只能用冷漠和無情來掩飾內(nèi)心的痛苦和自責(zé)。
“滾!”
我用盡全身力氣,對她無情地怒吼著。
面對我的怒吼,沫沫只是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手里的活卻依然沒有落下,還是默默地給我捻著被子。
“祁哥哥,你都躲了我三年了!現(xiàn)在你不許甩開我了!”
她笑著,如同向日葵一般燦爛而美麗,仿佛對我的冷漠百毒不侵。
可是,我已經(jīng)配不上她的喜歡了,我的身體如同被掏空了一般,虛弱無力,現(xiàn)在唯一支撐著我的,只有濃濃的恨意。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在多人的努力下,我的身體,終于好轉(zhuǎn)了些,至少,可以起身走路了。
在這期間,祁家的長輩們已經(jīng)知曉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爸發(fā)誓,動用全京市的人脈也絕不讓莊新玥好過。
首當(dāng)其沖,就是停了對莊新玥藥研中心的資助。
原來這些年,父母找不到我,便把藥研中心當(dāng)成我的遺志,鼎力扶持著。
藥物研究要花費不少錢,每一次莊新玥開口,即使我爸媽再怎么不喜歡她,也會因為我,全部轉(zhuǎn)給她。
我看著她每個月轉(zhuǎn)賬的流水賬單,有不少,都是花在林修瑾身上的。
“法國紅酒”,“高檔西服”,“私人別墅”。
她用著我祁家資助科研的錢,把林修瑾打扮得人模狗樣。
他估計都要忘了,自己曾經(jīng)是卑劣的罪人之子。
我痛苦的瑟縮著,再一次為自己的愚蠢哭出了聲。
“嘔——”我扶著床沿,吐得昏天黑地。
沫沫連忙過來幫我拍背,遞上溫水,一臉LZ擔(dān)憂。
我無力地擺擺手,還好,我還留了一口氣回家,不然都不知道,莊新玥要騙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