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傳來男人的悶笑。
盛京時笑著交疊雙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我看你不是為了我收藏,是你想要吧。”
初夏乖乖點頭,用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買了可以掛在家里。”
她故意沒說掛誰家,就讓盛京時自己腦補去吧。
果然,男人聽見這句話,頓時滿意一笑,“把編碼和圖片發給陳秘書,讓他去辦。”
第二天,畫廊。
所有同事眼看一個個穿著黑西裝的人在倉庫里進進出出,全都傻眼了。
“不是,這些壓箱底的畫,怎么賣出去的?”
“好像都是初夏賣出去的。”
“啊?老天,她還真賣出去了,那她這個月的業績豈不是....”
喬念站在他們背后,面無表情地說:“超額完成。”
初夏手里沒有畫家,所以就給盛京時推薦了庫房的存貨,但絕對不是坑他,她專門請教過喬念,選出來的畫都是極具藝術價值但被埋沒的,五年十年后說不定就千金難求了。
而且初夏不僅幫自己完成了業績,還把喬念手里的一些畫也給陳秘書發過去了,順帶幫她也完成了業績目標。
喬念看向初夏,像接見領導一樣,雙手握住了她的手,面癱道:“黎同志,你真是一個好同志。”
“喬同志,茍富貴,勿相忘。”
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笑,雖然喬念的笑是僵硬的牽動了一下唇角。
吳靜中站在二樓,看著笑容燦爛的初夏,面容扭曲。
她沒想到黎初夏不僅完成了一個本就不可能做到的目標,還超額完成。
她深吸一口氣,走下去當著所有同事的面說:“初夏,做得好。走,我跟你說說未來畫廊的發展方向。”
喬念給了初夏一個多加小心的眼神,初夏點頭,跟著吳靜中走到園區的吸煙區。
她微微皺眉,看見吳靜中點燃了一根女士細煙,邊抽邊說:“我覺得你工作投入度不夠。”
初夏:“可是我剛剛才超額完成了業績。”
“這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嗎?畫廊不養閑人。”
初夏聞見煙味,突然覺得一陣反胃。
她強忍著,聽吳靜中說:“你的工作狀態需要調整,經常兩三個小時不見人影,大家都看在眼里。”
“因為我去倉庫點畫了,我知道自己是門外漢,所以想每天多學一點....”
吳靜中打斷她:“都是借口,我不想聽。”
初夏閉嘴,她用手捂住口鼻,誰知這個動作刺激到了吳靜中。
“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初夏忍著惡心說:“沒有。”
吳靜中冷冷地盯著初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別以為賣了幾幅畫就能在這里耀武揚威,你那點可憐的成績,放在我眼里連個笑話都算不上。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人物?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
你那點所謂的‘努力’,在我眼里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別人都在拼命工作,而你只是碰巧走了狗屎運。
別以為有人罩著你就能安枕無憂,這里不養閑人。你這樣的,放在團隊里就是個累贅,拖后腿的角色。等哪天沒人替你兜底了,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你不過就是靠男人的貨色,等哪天沒人愿意再幫你,你就會發現,自己根本一無是處。”
吳靜中一頓輸出,見初夏臉色越來越白,她得意一笑,以為說中了她的痛處,然而下一秒,初夏‘哇’地吐了她一身。
“你!你干嘛啊!”吳靜中尖叫,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身上全是嘔吐物。
“不好意思,你讓我惡心。”初夏捂著胸口說。
喬念一直留意著這邊的情況,見她吐了,趕緊跑了過來扶住她,“你沒事吧?”
初夏搖頭,和喬念一起往樓梯下走,吳靜中惱羞成怒,在后面大喊著不讓她走。
吳靜中一把掰過初夏的肩膀,喬念去推吳靜中不讓她對初夏動手,然而推搡間,初夏被吳靜中的手肘懟了一下,她沒站穩,腳下猛地踩空。
樓梯有12層高,正常人摔下去搞不好都要骨裂。
初夏的身體失衡,整個人向后仰倒,她的喉嚨里發出細弱的叫聲,手還在試圖拉住喬念伸出來的手,可兩人的指尖交錯而過。
“初夏——”
“啊!!!”
周遭的同事嚇得不由自主尖叫,那一刻吳靜中的臉也白了。
就在微秒之際,初夏感覺一雙手穩穩托住了自己的腰。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婁帆抱在了懷里。
“沒事了,嚇到了吧。”
初夏的心砰砰直跳,在他懷中抬眸,看見婁帆緊皺的眉心,他說著安慰的話,眼底卻是深深的后怕。
婁帆是真的讓她嚇死了。
要不是他來的及時,剛剛她那小身板就摔下去了,她的姿勢完全是后仰的,在樓梯上滾下去頸椎都可能摔斷,更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孕。
想到這里,婁帆銳利的抬眼,目光如刀射向站在上方的女人。
吳靜中身體一頓,額頭頓時全是冷汗。
“婁總,不是您看到的那樣....”
婁帆冷笑,犀利的目光看著她,幽幽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他直接抱起初夏,然后一路走到負責人的辦公室,一腳踹開了他的門。
“我讓你看好我的人,***就是這么看的是吧!”
負責人被嚇了一跳,急忙問:“怎么了這是?”
婁帆把初夏放在沙發上,檢查了一遍她沒有外傷,然后對負責人說:“要不是我不放心來看看,她就讓你的手下欺負死了。”
負責人尷尬一笑,推諉道:“這里面是不是有誤會啊,我都跟下面說了,誰敢欺負黎小姐啊。”
此時喬念也推著吳靜中進來了,還有許多同事在外面圍觀。
吳靜中一看鬧大了,立刻哭訴道:“剛剛就是個意外,我也沒想到黎小姐怎么突然就踩空了。”
喬念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意思是她自己踩空來陷害你?”
初夏拿出自己的手機,不慌不忙的點開一個錄音文件。頓時,吳靜中的聲音響徹整個辦公室——
“我覺得你工作投入度不夠。”
“別以為賣了幾幅畫就能在這里耀武揚威,......”
“....別以為有人罩著....你不過就是靠男人的貨色,等哪天沒人愿意再幫你,你就會發現,自己根本一無是處。”
負責人血壓飆升,看向吳靜中的眼里全是譴責和不爭氣的恨,所有同事竊竊私語。
婁帆越聽到后面臉越黑,他舔了一下后槽牙,仰頭呵笑了一聲。
初夏從未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只見婁帆陰沉著臉,只吐出兩個字,卻讓負責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撤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