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軍中發(fā)號施令慣了,面對方知栩的質(zhì)問,宋晚凝第一時間只覺不爽。
何銘安看著宋家兩姐妹都站在他一邊,不由得暗自竊喜:“好啦,你們不要為難知栩同志了,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宋晚凝連忙安慰他:“沒事,他照顧人有經(jīng)驗(yàn),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知栩,去給銘安舀碗湯過來。”
方知栩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端了碗湯出來。
雞湯一直臥在灶臺上,送到何銘安面前時還冒著熱氣。
“謝謝知栩同志。”
何銘安伸手去接。
“啊!”
不過瞬息,一聲驚呼后跟隨著瓷片碎裂的聲音,金黃的湯液濺到了何銘安手上,痛得他頓時紅了眼眶。
“知栩同志,我是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拿湯潑我?”
宋晚凝與宋念真立刻圍到何銘安身邊,心疼地看著他手上的紅痕。
“晚凝,我還是不住你家里了,這次是被潑熱湯,下次是不是就要灌農(nóng)藥了?”
“我害怕......”
何銘安落寞地皺著眉,一番顛倒黑白讓姐妹倆燃起洶涌的怒火。
方知栩看著這出拙劣的戲碼,心里只覺好笑。
他沒打算解釋,反正不論他說什么,宋家兩姐妹都不會信。她們心里愛的敬的,從始至終只有何銘安一人。
宋念真一把抓住方知栩的胳膊,十八歲的姑娘力氣早已不輸成年人,五指幾乎要箍進(jìn)方知栩的骨頭。
“方知栩,你總是看銘安哥不順眼,想盡手段害他,我要送你去警察局!你個黑心鬼!”
宋晚凝冷冷地看著方知栩:“我沒想到你為了爭風(fēng)吃醋,連這種臟事都做得出來,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現(xiàn)在立刻跪下給銘安道歉,不然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說完,宋晚凝一把把他拽到地上。
“沒做的事我為什么要道歉。”方知栩忍著雙腿的劇痛,倔強(qiáng)地抬起頭與她對視。
“你!”
宋念真簡直氣炸了,直接抬腳踹在了方知栩的膝蓋:“讓你嘴硬,如果銘安哥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方知栩雙膝直直磕到了碎裂的瓷片上,鋒利的碎屑頃刻間穿破布料刺入膝窩,疼得他的臉霎時褪盡血色。
宋晚凝看著渾身都在顫抖的方知栩,沒有絲毫心軟:“還不開口道歉?難不成你想跪到大門外,讓整個大院的人都見識到你的惡毒心腸?”
身上的疼痛已經(jīng)超過閾值,方知栩眼前陣陣發(fā)黑。
他知道,今天不低頭,她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可低眉順眼了五年,如今他再也不愿違心妥協(xié)。
“我不可能道歉。”他紅著眼睛,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宋念真抬起手想打他,被宋晚凝攔下:“不愿道歉就在這跪著,什么時候知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說罷,扶起何銘安與宋念真一起趕往醫(yī)院。
大門砰的一聲響后,方知栩強(qiáng)撐的身體也摔倒在地上。瓷片割破了他的手腕,滿目猩紅中,他漸漸失去了意識。
刺鼻的消毒水味鉆入鼻腔,方知栩睜眼看到一片純白。
“我這是......死了嗎?”
一旁正在幫他包扎傷口的護(hù)士說:“同志,你還好嗎?你失血過多,要是再晚來一個小時,你就死了。”
方知栩腦子一片茫然:“請問是誰送我來的?”
“除了我姐,你還想有誰?”門口傳來宋念真陰陽怪氣的聲音。
方知栩看過去,只見宋晚凝沉著臉站在門口,那股氣勢就連宋念真都不敢靠近,尋了個借口跑了。
隨著她一步步靠近,方知栩心中緊了又緊,一臉警惕:“你還想干什么?”
宋晚凝捏住他的下巴,陰冷著聲問:“方知栩,你為了不認(rèn)錯,甚至不惜玩自盡這種把戲嗎?”
方知栩皺起眉,偏頭躲開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宋晚凝拎著他包著繃帶的手:“整個客廳都快被你的血淹沒了,銘安嚇得腿都軟了,還有......”
她咽下了話語,不愿意告訴他,自己在看到他一動不動時,有多惶恐和絕望。
方知栩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不留痕跡地拿開自己的手。
“明天出院后,你跟我去軍區(qū)家屬樓住,免得你看見銘安,又生出許多的齷齪心思。”
“不用了。”方知栩冷淡地拒絕。
“我就不去打擾你了,至于何銘安,你讓他再忍三天,別來招惹我。”
宋晚凝一愣:“你怎么知道三天后,我們的結(jié)婚申請就批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