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賀尋舟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行李。
“尋舟,你在做什么?”
還沒收拾完,沈晚寧就追了回來,一把抓住他的手,“為什么收拾行李?”
賀尋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頭看向她。
只見她衣服都沒有穿整齊,頭發凌亂,額前滿是汗珠,一看就是急匆匆地趕回來的。
沈晚寧慌亂地將他抱入懷中:“尋舟,抱歉,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醫院,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醫院告訴我,你不在病房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兩天,他失蹤了兩次,沈晚寧的內心越來越不安,不由地將他抱得更緊了。
賀尋舟垂眸,她的慌亂是真的,可她的背叛也是真的,她來得那么著急,甚至連身上的古龍水味都尚未散去,脖子上的吻痕都還在。
“在杭市待得有點悶了,想在紀念日之前去三亞玩一下。”
聽到這話,沈晚寧松了一口氣:“真的?”
“我陪你一起去。”
沈晚寧擁著他,親了親他的耳畔:“尋舟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再也不要把你扔下。”
第二天,沈晚寧很積極地拎著行李箱就帶著賀尋舟去了機場,怕他在飛機上無聊,又去給他買漫畫書。
賀尋舟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心里無比沉重。
這時,他電話響了,是薄暮。
“賀尋舟,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沈風是誰的孩子,所以要不要賭一把?她一定會選我!”
掛斷電話沒一會兒,賀尋舟就看到沈晚寧急匆匆地塞了兩本漫畫書到他的懷里,然后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尋舟,對不起,你可不可以先去三亞?我晚半天的航班過去,好不好?”
賀尋舟心頭苦澀:“為什么?”
“沈風病情突變,又進手術室了,但是我爸媽都不在杭市,我得先去照看著。”
沈晚寧捏著他的手:“就半天,等中午爸媽回來,我就會立馬飛過去找你。”
他直勾勾地凝著她,企圖從她的眼里找破綻,可那雙墨眸只有愧疚和擔憂,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好似是他想多了。
賀尋舟深吸一口氣:“姐夫不是在么?你為什么還要去?”
“尋舟。”沈晚寧掰開他的手,蹙眉:“你沒有孩子,根本不清楚孩子出事,爸爸比孩子更脆弱,更需要照顧,這個時候必須要有一個女人在他們身邊,更何況沈風還是我的親外甥,這也是我的責任。”
不等賀尋舟再開口,沈晚寧就已經著急離開。
薄暮贏了。
賀尋舟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一切都太諷刺。
是啊,他當然沒有孩子。
三年前為救掉下水池的沈母,寒冬之下他在水池里泡了半個小時,硬生生被凍壞了,落下了病根,被醫生判定再也無法有孩子。
而他以失去做父親為代價救回來的沈母,卻大罵他是被閹了的公雞,一無是處。
那時候是沈晚寧出來,抱著他怒斥沈母,說沈母白眼狼不懂感恩,并揚言她根本不想要孩子,當天就去做了手術,逼得沈母無話可說。
可她又是什么時候和薄暮搭上的呢?
又是什么時候疏通的呢?
那個揚言不要孩子的女人,如今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沈晚寧走了沒多久,他就將機票退了,打了個車打算去找阿霖。
誰料,在去的路上,的士司機喝了酒,一個不留神就將車撞上了路邊的花壇,司機當場就暈了過去,賀尋舟感覺腿部疼痛,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碾碎一樣。
他情急之下習慣性地撥打了沈晚寧的號碼,可剛打過去就被立即掛斷了。
如此反復了三次,都被掛斷。
到第四次的時候,電話終于通了,里面傳來沈晚寧紊亂的呼吸聲,還有有節奏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