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五年,夫妻恩愛,直到那日,我無意間聽到他和好兄弟李曄的對話。
“裴瑯,聽說你家王妃在普濟寺求子,跪了三天三夜,方丈給了她下下簽,說這輩子命里無子,她在禪房里哭了好久呢。當年,你安排山匪毀了她全家,讓她被糟蹋了,挺可憐的。”
裴瑯的聲音卻毫無波瀾:"趙庭軒那種偽君子,只有林雨眠丟了清白,他才有借口退婚,去娶許卿卿。為了許卿卿的幸福,我不得不這么做。”
“可林雨眠對你愛得那么深,倘若知道真相,你該怎么辦?”李曄問道。
裴瑯堅定地說,“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當年我安排的人都在亂葬崗喂了野狗。除了你知、我知,只有天知地知。再說了,除了依附本王,她還能去哪兒?”
我站在門外,淚如雨下。
原來,所謂的救贖,不過是他的棋局,而我,只是棋盤上的一顆可憐的棋子。
普濟寺的屋檐滴滴答答落著雨,我跪在觀音大殿的青磚上,膝蓋早就沒了知覺。
三天三夜的祈求,換來的只是一支竹簽,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命里無時莫強求”。
其實,大夫早已告訴過我,我的身體虧損太重,孕育生命幾乎成了奢望。
這支下下簽,像是最后一擊,徹底碾碎了我心中最后一點渺茫的希望。
我走出了觀音大殿,恍惚間路過一間禪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裴瑯的好兄弟李曄。
“裴瑯,聽說你家王妃在普濟寺求子,跪了三天三夜,方丈給了她下下簽說這輩子命里無子,她這會兒還在禪房里哭呢。當年,你安排山匪毀了她全家,讓她被糟蹋了,挺可憐的。”
“她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當年山匪是你派的吧?"李曄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憐憫。
裴瑯的聲調(diào)和我平日里哄我喝藥時一樣溫柔,卻讓我不寒而栗,"趙庭軒那種偽君子,只有林雨眠丟了清白,他才有借口退婚,去娶許卿卿。"
李曄有些擔憂,“可林雨眠對你愛得那么深,要是她發(fā)現(xiàn)真相……”
"發(fā)現(xiàn)又如何?"裴瑯的聲音毫無波瀾,“當年安排的人都在亂葬崗喂了野狗,她現(xiàn)在除了依附我,還剩什么,還能去哪兒?”
李曄的茶杯輕輕放在桌上,"裴瑯,你就不怕遭報應?"
裴瑯冷笑:"她爹的頭掛在菜市口時,怎么不見老天降雷劈我?現(xiàn)在她每天喝的補藥里都摻著避子湯,還不是乖乖叫我夫君?她當我的王妃,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算是彌補她了。"
我死死咬住袖口,淚如雨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原來,所謂的救贖,不過是他的棋局,而我,只是他棋盤上的一顆可憐的棋子。
屋內(nèi)傳來響動,我趕緊快步回到了自己的禪房。
思緒如潮水般涌來。
當年,平陽城暴雨如注,我爹身為縣令,趕去郊外護堤。不料,半途遇到山匪追殺,身中數(shù)十刀,頭顱被殘忍割下,掛在了菜市口示眾。
之后,匪徒?jīng)_進我家,玷污了我娘親和我。我娘親憤而***。
未婚夫趙庭軒取消了婚約,轉(zhuǎn)身用八抬大轎迎娶了許卿卿。
我剛把一條白綾掛上房梁,裴瑯踹門進來。他眼神堅定,緊緊把我抱在懷里:“別怕,眠眠,跟我回家。我會護你一世周全。”我信了他。
成婚五年,他日日親手喂我“補身調(diào)經(jīng)”的湯藥,紅燭帳暖間吻去我夢魘的淚痕,“眠眠,本王只愿你開開心心,我的眠眠值得世上所有的甜。”
原來這甜,竟是用我全家的命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