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看了溫雨瓷一眼,轉(zhuǎn)向江澤說道:“江澤,你先回去吧。我和雨瓷聊聊。”
“爸,是她動手打了呦呦,還偽造離婚協(xié)議!”
江父一記凌厲的眼神掃過去,江澤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夠了!”江父厲聲呵斥道,“不要再胡鬧了!”
江澤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江父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住了。
他咬了咬牙,只覺得一股無名火在胸腔里奔涌,像是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溫雨瓷,竟然真的偽造了離婚協(xié)議!
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入肉里。
平復(fù)良久,江澤轉(zhuǎn)身離開了警局,一言不發(fā)。
江父帶溫雨瓷來到一家安靜的咖啡廳。
眼前這個女孩,曾經(jīng)是他最滿意的兒媳人選,如今卻形同陌路。
“雨瓷啊,”江父率先打破沉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雨瓷輕輕攪動著咖啡。
“江伯父,是我不好,呦呦他不太聽話,但是我是他媽媽,教訓(xùn)自己的兒子,這沒有什么錯吧?”
江父沉默片刻:“打孩子總歸是不對的。”
“我知道了,江伯父,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江澤也簽好字了。”
溫雨瓷將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江父,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
“雨瓷,你還有什么想要的嗎?”江父看著離婚協(xié)議書上,江澤的簽名。
“江伯父,我們之前有過協(xié)議,您給的已經(jīng)足夠了。”
溫雨瓷輕輕放下咖啡杯,反問江父。
“只是以江澤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您覺得他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嗎?”
江父聽完,眉頭緊鎖,拿起咖啡杯,輕抿一口,溫?zé)岬囊后w并沒有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
“后天晚上有個重要的商宴,我希望你能陪江澤一起出席。”
溫雨瓷微微蹙眉,猶豫了片刻,想起當(dāng)初江父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
即使如今與江澤走到這般田地,這份恩情,她銘記于心。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江伯父。”
“謝謝你,雨瓷。”
溫雨瓷起身,拿起手提包,對著江父微微頷首。
“江伯父,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江父從咖啡廳出來后,掏出手機撥通了江澤的電話。
“喂,爸。”
“江澤,離婚協(xié)議書是你自己簽的,這件事情不用再說了。”
電話那頭江澤難以置信的聲音:“爸,你同意了?”
“嗯,但是后天晚上的商宴,你必須帶雨瓷一起出席。”
“爸!為什么?我們都要離婚了,還要裝模作樣給誰看?我是不可能帶她去的!”
“江澤!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
“可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思洛帶她去了!”
“好了,這件事情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江父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嘟嘟的忙音在江澤耳邊回響,讓他更加煩躁。
都簽了離婚協(xié)議了,溫雨瓷還要陪自己出席商宴。
她這些伎倆,不就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嗎!
“阿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江澤抬頭看到是白思洛,起身走到她身邊。
“思洛,后天的晚宴我爸他讓我?guī)赜甏梢黄鹑ァ!?/p>
江澤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白思洛臉色一僵,“沒事的,阿澤,畢竟江伯父也是為了你好,畢竟溫小姐才是你的妻子。”
“思洛,對不起,本來答應(yīng)你的。”
......
奢華的宴會廳里。
溫雨瓷一身簡潔的黑色禮服,襯得她肌膚勝雪,氣質(zhì)出眾。
“溫雨瓷,我警告你,別耍什么手段,更別去針對思洛。”江澤壓低聲音警告溫雨瓷。
“江澤,我們都離婚了,我圖什么?你以為我稀罕?”
溫雨瓷緩緩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無名指上早已空空如也的戒痕。
她圖什么?
圖他日復(fù)一日的冷暴力,還是圖他對白思洛的癡情不悔?
“江總,久仰大名!”
一個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到江澤面前,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江澤禮貌地舉起酒杯:“李總,幸會。”
“江總想必這位就是江太太了吧。”李總注意到站在江澤身邊的溫雨瓷。
“李總,您好,我是溫雨瓷。”
“早就聽聞江總有一位才貌雙全的太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溫雨瓷禮貌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江總,我敬您一杯。真是年輕有為啊。”
“李總過獎了。”
“哪里哪里,江總真是太謙虛了。”
江澤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酒:“我聽說李總最近正在開發(fā)新的項目,不知道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江總,如果能和江氏合作,我相信一定能實現(xiàn)雙贏。”說著李總目光卻不懷好意的落在了溫雨瓷身上。
嗡嗡嗡——
李總的眼神讓溫雨瓷感到極度不適,她有些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腳步,想要避開那令人作嘔的視線。
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江澤的手機屏幕上。
“喂。”江澤接通了電話。
溫雨瓷知道那是白思洛打來的。
不知那邊說了什么,江澤的臉色驟變。
“我馬上過來!”他掛斷電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溫雨瓷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面色不太好,“江澤,和李總的這次合作很重要。”
“思洛現(xiàn)在不舒服,我必須去看看她!何況這里不是還有你嗎?”
江澤沒有理會溫雨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宴會廳。
李總尷尬地站在一旁,輕咳一聲:“江太太,這…江總他…”
溫雨瓷收回目光,強壓著情緒,“李總,抱歉,讓您見笑了。我先生他臨時有急事需要處理。”
周圍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向溫雨瓷,竊竊私語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就是江太太?聽說江總對她根本不在乎,只是為了應(yīng)付老爺子才帶她來的。”
“可不是嘛,你看江總對那個白思洛多溫柔,聽說他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呢。”
“唉,豪門太太不好當(dāng)啊,就算長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大廳里衣香鬢影,可她卻覺得空氣有些稀薄,呼吸也變得不太順暢。
她下意識地將手交疊在身前,指尖輕輕摩挲著,想要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現(xiàn)在在這些人眼里,她大概就是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失敗女人吧。
既然江澤走了,那合作也談不下去了,溫雨瓷強忍心中的苦澀,她轉(zhuǎn)身離開了宴會廳。
本想在花園里透口氣,卻不想身后的李總不依不撓的跟了上來。
“江總不在,溫小姐不如跟我喝一杯?”
李總說著,拿起酒瓶就要給溫雨瓷倒酒。
溫雨瓷不著痕跡地避開,“李總,我酒量不好,就不陪您喝了。”
“溫小姐,別這么不給面子嘛,就一杯。”
溫雨瓷黛眉微蹙,如果自己不喝這杯酒,眼前男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努力壓下心中厭惡,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接過酒杯。
晶瑩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映照出她強顏歡笑的面容。
為了這次的合作,她只能忍。
最后一次。
就當(dāng)是還江家的了。
仰起頭,淺淺地抿了一口,酒液辛辣,她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只是指尖早已泛白,泄露了她此刻的痛苦。
“這才對嘛,溫小姐好酒量!”
幾人放肆大笑,眼神卻流露出幾分怪異。
不多時,溫雨瓷只覺得視線越發(fā)模糊,周遭嘈雜仿佛隔了一層霧氣。
這酒,有問題......
她強撐精神,心里一沉,那杯酒里,下了藥!
“溫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總早就湊在她身側(cè),帶著酒氣的氣息噴灑在一旁,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溫雨瓷用力一推,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溫小姐,江太太,別害怕啊,我一定會代替江總好好照顧你的。”
“走開,別碰我!”
溫雨瓷奮力的掙扎著,狠狠的踩在了李總的腳上。
“啊!”
一聲痛呼,李總慣性的放開了溫雨瓷。
江澤!江澤!溫雨瓷在心里一遍遍的喊著這個名字。
她踉踉蹌蹌起身,走出數(shù)步,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撥通了江澤的電話。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呵,溫小姐,江總不要你了,我看你還是跟我走吧,讓我來好好照顧你。”
這一刻,她心如死灰。
李總趁著溫雨瓷還沒反應(yīng)過來,順勢就向她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