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天臺,薄光初顯。
許鳴洲臉色蒼白,眼眶通紅的站在天臺邊緣,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風(fēng)卷落。
程夢茹眼神一緊:“鳴洲,你冷靜點,我把越澤帶來了!”
說完,就把徐越澤往前推了一下。
許鳴洲雙眼通紅指著徐越澤:“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叫人網(wǎng)曝我!”
徐越澤蹙著眉,他知道許鳴洲是裝的,可現(xiàn)在許鳴洲情緒激動,周圍又滿是人,說出來,沒人會信。
“許鳴洲,我沒有叫人網(wǎng)曝你,你先下來,我們可以慢慢聊。”
許鳴洲聲音歇斯底里:“那你去解釋,去解釋,我不是第三者!”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徐越澤身上,催促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聲音:“小伙子,趕緊解釋清楚吧,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
也有消防員的聲音:“徐先生,時間緊迫,麻煩配合一下。”
許家人更是怒氣沖沖的指責(zé):“徐越澤,你要逼死我們鳴洲嗎?!”
程夢茹也緊緊盯著他,滿眼急切:“越澤,你解釋一下就能救下鳴洲的命,你還在猶豫什么?!”
徐越澤仿佛一個被審判的人,他攥緊了手心,喉嚨處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哽咽的難受。
許久,他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接著,他拿出手機錄了一段視頻發(fā)出:“我是賬號本人,故事純屬虛構(gòu),請大家不要再網(wǎng)曝他人。”
發(fā)完后,許鳴洲的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
程夢茹趁機上前,奮力將許鳴洲拉了下來。
“夢茹姐……”許鳴洲撲在她的懷里哭的可憐又無助。1
“沒事了,沒事了。”程夢茹輕輕拍著許鳴洲后背,柔聲安撫。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紛紛上前安慰許鳴洲。
徐越澤像個被所有人忽略的存在,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天臺。
視頻發(fā)出不到半小時,風(fēng)評逆轉(zhuǎn)。
從最開始罵許鳴洲是第三者,到罵徐越澤故意博流量炒作。
更有人拿出了他聽力不好的事情攻擊。
他出門寄東西,都差點被人潑硫酸。
千鈞一發(fā)之際,程夢茹脫下外套將他護住。
回到家,程夢茹緊張著檢查他每一寸皮膚,確認(rèn)沒有傷口后,才舒了一口氣。
“越澤,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出門了。”
徐越澤只是看著一旁的臺歷,輕輕應(yīng)聲:“沒事,反正我明天也要離開了。”
程夢茹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委屈你了,等明天鳴洲做完最后治療,我陪你一起解釋清楚。”
程夢茹說了很多,徐越澤卻聽不清了。
當(dāng)初他怎么會覺得程夢茹是救贖呢?
明明就是更深一層的深淵,傷人傷心。
獨自過完了在海城的最后一天。
離開當(dāng)天,是程夢茹親自送徐越澤去的機場。
登記前,程夢茹都在和他說著冰島的當(dāng)?shù)仫嬍场?p>
“冰島的冰淇淋很有名,你到了那邊可以嘗嘗。還有當(dāng)?shù)氐难蛉鉁埠苡刑厣?p>
徐越澤靜靜聽著,沒有回應(yīng)。
機場廣播的聲音適時響起,催促乘客登機。
徐越澤什么都沒說,緩緩轉(zhuǎn)身。
看著他的背影,程夢茹胸口突然涌起一股無法遏制的慌亂,忍不住叫他:“越澤,等你回來,我們就馬上結(jié)婚。”
徐越澤腳步頓了頓,臉上帶著笑低聲出聲:“程夢茹,再見了。”
你騙了我一次,我也騙你一次,我們扯平了。
十分鐘后。
他沒去冰島,而是踏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登機后,他打開了微博,將所有的事情經(jīng)過全部寫了出來。
盡管他不在國內(nèi)了,但不該他受的,他也是要解釋清楚的。
發(fā)布時間定在了一小時后,程夢茹和許鳴洲的婚禮開始的那刻。
編輯完,徐越澤回到微信,看到了許鳴洲朋友圈發(fā)的婚禮前的彩排視頻。
他也沒想到視頻里穿著一身純白的婚紗,笑的開心程夢茹,和今早來送他的程夢茹,是同一個人。
他笑了笑,點了個贊后,找到和程夢茹的對話框。
他轉(zhuǎn)去一份紅包,再加一句留言。
“程夢茹,份子錢轉(zhuǎn)給你了,新婚快樂,我不要你了。”
發(fā)完后,徐越澤沒有一絲遲疑,順手將他們?nèi)坷凇?p>
藍(lán)天之上,天高海闊,以后他們都與他無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