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不肯松口,又將我的名字上了宗譜。
發了鳳印。
我當皇后這個事兒就這樣定下來了。
起初,我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挺不錯的,顧衍爹娘都死了,我沒有翁姑要伺候,整個后宮也只有我和秋蕊兩個人,秋蕊有顧衍自己照拂,我就管好自己一畝三分地。
可日子過著過著就不對勁了。
秋蕊身弱,每逢初一十五的夜里必犯心疾,內侍瞅著時間來求顧衍憐惜。
顧衍便笑笑。
“阿秀,秋蕊少時吃了那么多苦,夜里總魘著,她離不得我。”
“珊瑚樹。”
顧衍不解其意,我只好說得更明白些:“如今你偏寵貴妃,連前朝那些老頭子都知道了,他們說都是我這個皇后當得不稱職,不能規勸陛下,才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我看前幾日獻來的珊瑚樹很好看,你拿來補償我。”
顧衍輕輕地笑了一聲,昏暗燈燭下。
面冠如玉。
“好。”
次日,顧衍就著人搬來了那個珊瑚樹,我為了應付前朝老頭子們,也做了一雙白襪子給顧衍。
可這事,竟然惹怒了秋蕊。
她對著顧衍大哭一場,幾乎將心肝脾肺哭了出來。
“郎君待我這樣好,可秋蕊總是害怕,害怕哪日被郎君厭棄,連看到這襪子都覺得心悸,這樣的秋蕊還有什么顏面伴隨郎君左右呢?”
顧衍心都被她哭碎了,他將襪子剪碎,往后身上就只出現秋蕊的女紅了。
這樣的小心思,連我都看得出來。
更別說顧衍了。
可他偏偏樂此不疲,每每秋蕊作起來,他便屁顛屁顛地去哄著,而后再讓人私下給我送些珍寶。
我便回過味兒來了。
他們倆這是拿我做筏子,玩什么小情趣呢。
可顧衍愿意寵著,而我又拿人手軟,只好背地里罵兩句,明面上倒不曾做過什么,這竟然給了秋蕊我好欺負的錯覺。
她來請安時,喝了我宮里一杯茶。
回去后腹疼難忍。
血流不止。
太醫查來查去,竟然查到了我頭上,說我給秋蕊下了落胎藥,才導致了這一切。這是顧衍頭一個孩子,他震怒不已,竟問也不問,就判了我禁足。
當晚,我跪在院中,給我爹燒了三炷香。
“女兒不孝,辜負了爹一番苦心,爹若是生氣,等我下去了再罵我好了。”
爾后,讓人幫我傳了句話。
“讓顧衍來見我,我有話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