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掛霜,天氣日復一日的冷。
我這些年長期受著謝昭北和宋葉云的磋磨,身子也日復一日的差。
因為我這張和葉初絮有幾分像的臉,宋葉云總要扣我宮中的炭火。
這個月冷,她扣得也尤其狠。
我臥在榻上,裹著被子還冷得直抖。
常桉去內務府拿炭,可都半個時辰了都沒回來。
我看了眼熄滅的炭盆,披上我唯一的大氅出了門。
沒成想經過一方半闔著的房門時,我聽見里頭傳出老太監尖細刺耳的聲音。
“寶貝常桉,從前你怎么都不肯從了我,如今為了幾斤炭就主動來求我?!?p>
“你放心,跟著我,往后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咱家疼你。”
是內務府總管趙德喜!
我幾乎沒有猶豫,抬腳踢開房門沖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就像辣椒混著烈火灼燒著我的眼睛。
只見趙德喜壓在了我的常桉身上,枯樹般老皺的臉正往常桉的脖頸湊。
而常桉的腰帶已經被解開,衣襟凌亂,連頭發都散開了。
烏黑如墨的長發披散在霜雪般圣潔的身子上,生出種凌虐的美。
趙德喜一看見我,連褲子都來不及提,‘咚’地跪下:“見過姜嬪娘娘!”
我解下大氅蓋在了常桉的身上,回身狠狠給了趙德喜一耳光:“狗奴才!”
三年前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我氣昂昂的以為自己作為小說作者,就算是個路人甲也能翻身。
不過卻被封建禮教和皇宮規矩狠狠上了一課。
在這個世界,我有時候還不如條狗。
所以我活的小心翼翼,不敢反抗,連太監宮女都不敢輕易得罪。
但今天,我為了常桉,打了堂堂內務府總管!
趙德喜挨了一巴掌,愣了會兒好像反應過來我是個不得寵的主子。
他提著褲子慢悠悠起身:“娘娘,奴才之間的事是你情我愿的,到是您,別為了一個奴才失了體面?!?p>
我冷然一笑:“本宮是不如其他娘娘矜貴,但本宮是主子,你是奴才,輪得到你來置喙本宮?”
“從今往后,你若再敢為難常桉,本宮就去問問皇上,總管公公有沒有欺辱主子奴才的權利。”
趙德喜到底顧忌著我的身份。
他恨恨咬了咬牙,匆匆行禮走了。
我轉身看向已經跪下的常桉,心疼又憤懣:“你怎么就容著他欺負?”
常桉長發披散,額頭貼著地:“奴才身殘命賤,受辱沒有關系,可奴才不能見娘娘受凍。”
聽了這話,我心不由一揪,將他扶了起來。
“我寧可受凍,也不想看見別人欺負你……”
我心疼三個字,還是被我咽了下去。
偌大的深宮,我是妃子,他是太監。
這也不在我的宮里,萬一我說錯一句話,我們就萬劫不復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三天后葉初絮凱旋,謝昭北下令大賞六宮,連我這兒都分到了一百斤銀絲炭。
只是在葉初絮回來的第四天晚上,我被召去乾清宮侍寢。
常桉跟在我身后。
我們一起看到了跪在寢殿外的葉初絮。
這是我穿越三年來,第一次看見我筆下的女主。
英氣的五官,颯爽的身姿,連氣勢都和謝昭北無比契合,帶著睥睨的姿態。
不知怎么的,我看向常桉。
只見常桉盯著葉初絮,平日安靜的眼神竟然有了波瀾。
我還沒反應過來,謝昭北盛怒的聲音響起。
“葉初絮,既然你學不會跟朕低頭,非要為你那些將士們跟朕鬧,那就在這里跪到知錯為止!”
緊接著,我就被帶進了寢殿里。
謝昭北毫不客氣地把我扔在床上,扯下褲子就長槍直入。
我疼的失了聲,只覺下半身都要被撕碎了。
疼痛間,我才想起這時正是書中葉初絮為手下將士***,公然忤逆謝昭北的劇情。
謝昭北掐著我的肩,沙啞的聲音沒有情欲,只有爭個高低的執拗。
“給朕叫!大聲放浪的叫!叫給外面那個女人聽!”
我冷汗津津望向殿外常桉那半截身影,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我不愿讓他看到我這么羞恥的一面。
但為了以后我們的日子,我必須順從謝昭北。
我拋掉所有尊嚴,***出聲,一聲大過一聲。
這時,外頭傳來常桉的驚呼:“葉將軍!”
我身上的謝昭北一怔,立刻抽身跑了出去。
而我被他突然的動作甩下床,疼痛一下蔓延到了全身。
我抬起頭,透過朦朧的視線,我看見常桉扶著暈過去葉初絮。
那雙眼中,是我從沒看到過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