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二十萬,根本不是我的小金庫。
我和老公過日子,從來都藏著掖著。
那是我在來的路上,把各種網貸擼了個遍,才湊到的二十萬。
幸虧我征信不錯,不然我老公那二十萬就白輸了。
“老婆,咱們別玩了行嗎?要是輸了,咱們會被債務壓死的。”
然而看到我要壓上剛剛借出來的貸款,陳晨頓時急的又沖過來攔我。
我眼睛一瞪:“你閉嘴!還沒開牌你就咒老娘輸,你要死啊!”
“我……”
陳晨布滿血絲的眼睛不敢看我,一下子低了頭,剛要再開口勸我,就被黃俊生他們打斷了。
“陳晨哥,不是我說你,牌桌上最忌諱你這種搗亂的,沐熙姐運氣已經來了,怎么可能會輸呢。”
“就是,沐熙姐玩的好好的,你插什么嘴啊,說不定這把牌開了,就全都贏回來了呢。”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們眼中都帶著明顯的玩味。
我蹙了下眉頭:“行了,別管他了,咱們繼續,你們還跟不跟。”
“嘿嘿,別急啊。”
吳癩頭這會兒不著急了,陰笑了兩聲后,又說錢在我卡里,萬一等下開了牌我輸了,死賴著不轉賬怎么辦?
保險起見,最好全部換成籌碼,等下找場子里的負責人再換錢。
我嗯了一聲,同意了這個提議,馬上去將所有的錢都換成了籌碼。
“既然沐熙姐這么有興致,那我就跟了。”
眼見我換好了籌碼,黃俊生眉開眼笑的選擇了跟。
“算了,我不跟了。”
“有點大了,我也不跟了。”
“唉,跟不起了。”
其他三個家伙見我們已經把注提到了上萬,都有些不甘心的棄牌。
“瞧你們那點兒出息,才一萬就不敢跟了。”
吳癩頭撇了撇嘴,鄙視了他們一眼,然后目光轉向我道:“我跟。”
“五萬!”
我仍舊沒看底牌,繼續悶,而且選擇了加注。
“沐熙姐你不看下牌嗎?”
黃俊生有些驚訝,提醒我道。
我搖搖頭:“不看,就跟你們拼運氣。”
黃俊生嘻嘻一笑:“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不,陪美女嫂子,我也不看,繼續跟你悶五萬。”
“你們倆悶牌都敢跟五萬,老子都看過牌了會怕你們啊。”
吳癩頭冷哼了一聲,然后直接推出了一堆籌碼:“十萬!”
我看的出來,他是在激我。
現在我手上一共還有十四萬。
稍微猶豫了片刻。
我便將十四萬一股腦的全押了上去。
“嘶……”
當我把剩下的十四萬全都押上以后,周圍圍觀的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沐熙姐這是上頭了啊,悶牌玩這么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是啊,這是急眼了,聽說她老公昨晚輸了二十萬,估計是想翻本贏回來。”
“不過,她好像不會玩牌啊,那有這么玩炸金花的,就算運氣好拿到了好牌,等下也沒錢繼續押了。”
“嘖嘖,沐熙姐不熟悉規則,估計要完了。”
從剛才開始,我們的牌局就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圍觀湊熱鬧。
看到我們越玩越大,他們都忍不住的小聲議論了起來。
其實他們說的都對。
我這樣的表現,明顯是上頭的癥狀。
平時再穩重的人,一但上了牌桌紅了眼,都會控制不住的上頭,不輸個傾家蕩產,是不會罷休的。
而且我這樣的玩法,稍微懂點牌桌規則的人,都不會這么玩。
“你們都閉嘴!沐熙姐這是牌品好,我跟了!”
聽到眾人的議論聲,黃俊生翻著白眼掃視了人群一圈,沖他們喊了一聲,就選擇了繼續跟。
雖然他顯得很生氣,但誰都能看到他那尖嘴猴腮的臉上掛著得意。
“看牌不語真君子懂不懂啊,我看誰在亂嚼舌根子,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吳癩頭也惡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晃著拳頭沒好氣的道。
話音落下,他嘴角上揚著也選擇了繼續跟。
他們兩個,都沒有棄牌,也沒有選擇開牌。
按照炸金花的規矩,如果牌桌上有三個人,而且有人悶牌的情況下,是不能開牌的。
要么選擇繼續跟,要么棄牌。
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才能開牌。
這個規矩很坑人。
因為不用出老千,做局的人就可以用二鬼壓人的陽謀把人逼死。
倆人只要事先串通好,不管什么牌,只要本錢足夠,就可以不停的跟牌下注。
而被壓的人,哪怕牌再大,只要本錢沒有對方多,就無法開牌。
最終只能含恨棄牌。
一旦棄牌,前面押的所有錢,就全歸兩個鬼了。
以前不是沒發生過手握A豹子的賭狗,最后被榨干了身家以后沒錢繼續跟,一氣之下就跳了樓的慘劇。
玩到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
黃俊生和吳癩頭是在聯手做局!
早就聽說,他們幾個游手好閑的家伙,專門盯著那些外出打工的男人。
等到我們的男人過年回來,就用各種辦法架上牌桌合伙坑掉我們男人的血汗錢。
既然他們為了錢連朋友都坑。
那我就沒必要跟他們客氣了。
“沐熙姐,又到你說話了,有錢你就快點跟,沒錢你就得棄牌了。”
到了這個份兒上,吳癩頭覺得已經吃定我了,也懶得繼續裝了,挑著眉催促我道。
“沐熙姐,你的籌碼好像已經用完了,沒有錢的話,你得棄牌了哦。”
黃俊生也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眾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我,想要知道我還有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