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遇看著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純良無害。
魚紋,這是在嘲諷她多余。
她當真沒有惡意嗎。
見花千遇沉默不語,花玉瑤眼神微變,下一秒捂著臉哭了起來。
“姐姐,對不起,那件金鳳嫁衣正好是我的尺碼,我不是故意不給你的?!?p>
“姐姐你不要怪我......”
梵行皺眉,輕輕將她攬在懷里。
“不過一件嫁衣而已,穿什么不是穿?你至于遷怒玉瑤嗎?”
他唇角威壓,眼神不悅:“玉瑤身子不好,你何必惹她傷心。”
花千遇自嘲一笑:“從你們進門到現在,我沒有說過一句話?!?p>
他明明也看到了前因后果。
自己什么都沒說,可是僅僅因為花玉瑤幾滴眼淚,他就慌了心神。
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她。
“姐姐,我知道你怨恨我,因為我插在了你和梵行中間,可是我是真心愛他,如果你怪我......”花玉瑤看著梵行,哭的梨花帶雨:“你別娶我了!那嫁衣給姐姐穿吧!”
梵行臉色微變,嗓音透著冷意:“別胡說,婚期都定了,我一定會娶你。”
“金鳳嫁衣本就是給你的,除了你,別人誰也不配穿?!?p>
花千遇臉色霎白,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指尖忍不住顫抖。
“兩位想親熱,我給你們騰個地方?!?p>
花千遇起身下床:“我去給母親獻血,這床......你們隨便用?!?p>
梵行不可置信抬起臉,臉上清冷盡退:“千遇,你在胡說什么?”
“還沒有成婚,我怎么能......”
話沒說完,玉瑤突然暈厥在他懷里。
“玉瑤,你怎么了?”
他顧不上再繼續說話,急忙低著頭查看懷里的女人。
花千遇不愿再聽他們的聲音,快步離開。
進到母親屋子的時候,還沒開口,就迎來了當頭一喝。
“跪下!”
永昌侯夫人臉色陰沉,眼底劃過陰霾:“聽說你為了一件衣裳,把你妹妹氣暈了?”
花千遇跪在床前,不答反問:“從小到大,妹妹搶了我那么多東西,衣服,首飾......母親可曾幫我說過一句話?”
“妹妹給我的嫁衣選了魚紋,嘲諷我多余,母親可曾跟她說過不妥?”
她本以為母親會心中有愧,多多少少安慰她幾句。
卻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一只茶杯。
瓷杯狠狠砸在她的額頭,花千遇眼睛一閉,頭上傳來劇痛。
“你這是在質問你的親娘?我生你養你,竟輪得到你來審問我了?”
永昌侯夫人勃然大怒,胸口劇烈起伏:“你這個畜生!”
花千遇緩緩睜眼,鮮紅的血液淌過眼角,眼前血紅一片。
“那天晚上,不是我給梵行下藥,母親你比誰都清楚?!?p>
“回房休息之前,我一直都在給你捏腰捶背,根本沒有時間下藥?!?p>
她臉上沾滿了黏稠的血污,此刻全被淚水淹沒:“是玉瑤吧。”
“只有玉瑤,才有下藥的時間。”
“也只有她,才會讓你們這樣急于隱瞞?!?p>
“啪!”
永昌侯夫人臉色驟變,一巴掌甩在了花千遇臉上:“你給我閉嘴!”
還沒等花千遇反應過來,又一掌狠狠摑在了她的臉上。
“我是你母親,我說是你就是你!你妹妹自小乖巧聽話,怎么會做出那種下作的事情?”
“也只有你這樣毫無廉恥,撒謊成性的人,才那般下作,上趕著爬床!”
永昌侯夫人接連甩了三個耳光,直到花千遇的嘴角流出血漬,這才停了手。
花千遇腦海一片空白,臉頰高高腫起。
她似哭似笑,伸出手腕輕輕一劃,鮮血流了滿滿一碗。
“母親,你生我養我,我該割血報母恩?!?p>
她將盛滿鮮血的碗,放到床頭:“是我無能,得不到母親的喜愛”
“以后我會讓畫屏來送藥。”
她被打的頭發散亂,身上血跡斑斑,滿身狼狽。
往后退了幾步,花千遇重新跪下,磕了三個頭。
“母親,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你了?!?p>
看著她踉蹌的離開的背影,永昌侯夫人冷笑一聲:“裝模作樣!”
一計不成,這又裝起了可憐。
說什么最后一次,她真就不信了。
三日后大婚,她還能不來給自己這個當母親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