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張紙,寫滿了露骨的愛慕。
傅淮淵剎那沉下臉,接過情書毫不猶豫撕碎。
他很疼丁靜香這個侄女,很少當著丁靜香的面生氣,這次臉色卻難看到好像有了殺氣。
屋內的丁靜香再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揚,煞白了臉哆嗦著。
林清禾瞟了他們兩眼,有些鬧不清他們的狀態,只不過兩情相悅被捅破而已,他們怎么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敢愛不敢認?
林清禾露出諷刺笑意:“要不我先離開,你們聊一聊?”
說著,她就要走,可剛一動,傅淮淵卻拽過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他的房間。
關上門,他才斟酌說:“情書的事,我希望你當作沒見過?!?p>
“靜香還是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歡,情書這事兒若宣揚出去,她以后就沒法見人了?!?p>
林清禾剎那如鯁在喉。
她反問:“傅淮淵,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丁靜香一樣大,我們甚至連生日都在同一天?她是孩子,我是什么?”
傅淮淵哽住,收斂了眉宇間的溫柔。
林清禾淡漠后退一步:“你與其擔心我把你們的秘密捅出去,還不如好好避嫌,沒人是瞎子?!?p>
兩輩子了,在一起后,這還是林清禾第一次對傅淮淵冷臉。
他擰著眉,低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響才說:“我會注意。”
說著,他干咳一聲,忽然上前抱住了林清禾:“你放心,我選擇和你結婚,就會對你一心一意?!?p>
“這段時間我會去新兵營擠大通鋪,讓靜香好好冷靜一下,就麻煩你照顧她了。”
說完,他就松開人,開門大步離開。
林清禾看見,丁靜香追了出去。
她沒再管,繼續回自己的里屋,收拾包袱。
傅淮淵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敢信。
她只想3天后,按時離開海島去讀大學。
這輩子,她一定要自由生活。
證件,通知書,車票,用得上的衣服……她一一收好。
剛裝好行李箱,就見丁靜香怒氣沖沖跑進來:“你跟我小叔說什么了,他都不理我了,你是不是見不得別人幸福?”
懶得搭理丁靜香這個瘋子,林清禾拎著行李箱也走了。
身后還傳來丁靜香氣急敗壞的咒罵:“林清禾你個***,給我等著!”
入夜。
林清禾睡在衛生所的值班休息室。
今夜風大,一直嗚咽著,像極了她臨死前的那一晚。
她被拉上簡陋的手術臺,被抽血抽到疼得跪下求傅淮淵:“我不想再捐血了,真的好痛……”
“靜香還需要你的血,我知道你很疼,等救回她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轟!
一陣坍塌的巨響,林清禾從夢中驚醒。
才發現已經到了清晨,窗戶邊的電線桿倒了,砸了衛生所門口的簡陋診療棚。
眼皮莫名開始跳,林清禾總覺得有不少的事要發生。
強行壓下不安,林清禾走出門,正想要扶起診療棚,卻發現傅淮淵急匆匆跑來,一把抓住她,肉眼可見的慌亂。
“靜香不見了,你有沒有看見她?”
丁靜香不見了?
林清禾心頭那股不安忽得更加劇烈,接著就見一個漁民大喊著跑來——
“不好了,丁靜香說林清禾到處造謠她給小叔寫情書,跑到懸崖邊要跳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