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初疑惑地轉(zhuǎn)過頭,臉頰微微泛紅,「這會不會有些不合規(guī)矩?」
我的思想比較保守,戀愛這么多年來哪怕是同居也是分房睡,他也一直尊重我沒有一句怨言。
我一時間有些窘迫,雙手攥著衣角緊抿著唇,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沒關(guān)系,反正遲早要結(jié)婚的......」
這是我能弄清宋景初肚子上是否有手術(shù)疤痕的最好辦法了。
他輕笑一聲,邁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抱起,似是有些無奈道,「好吧。」
進了浴室,我磨磨蹭蹭地脫下衣服,宋景初就站在我面前沒有要動的意思。
「你不洗嗎?」
「等你洗完睡下我再洗。」
計劃無法進行,我一時間有些苦惱,心里裝著心事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在我脫下褲子時,腳下突然一滑,我大叫一聲整個人向宋景初栽去。
他見狀趕忙走上前扶我,混亂之中,我的手撫上了他的肚子,他只穿了一件襯衫,我的指腹能清晰感受到他肌膚光滑的觸感。
他的身上沒有疤痕。
「沒事吧?還是這么魯莽,我來幫你吧。」
「不用!」
我慌張地往后退了幾步,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聽到我心臟因緊張而劇烈跳動的聲音。
「我還是不洗了,傷口發(fā)炎就不好了。」
不等他開口,我裹上浴巾推開他跌跌撞撞一路小跑到臥室,反手鎖上了房門后無力地癱在床上。
我掀起浴巾的一角,肚子上淺淺的疤痕赫然在目。
當時我還在感慨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超,這種大手術(shù)竟只有一道淺淺的疤,現(xiàn)在看來,我根本就沒做換腎手術(shù)。
那么宋景初身上沒有疤痕,我在手術(shù)第二天就已經(jīng)能下地走路等種種跡象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可他為什么要騙我,是他不想換腎卻要維持自己深情的人設(shè),還是我根本就沒有得病?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寶寶?我有點擔心你,我能進去嗎?」
我穩(wěn)住心神道「我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你也回去睡吧。」
「好,」門外的宋景初應下,幾秒后再次開口,「既然你的傷沒有大礙,那我們就把出游時間提到明天吧?」
「嗯。」
等門口的腳步聲走遠,我握住手機撥通了公司人事的電話。
「真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擾你,我是新入職的桑冉白,我想問一下前幾天我的入職體檢......」
數(shù)分鐘后我掛斷電話,人事的話印證了我先前的猜想。
據(jù)她所言,我的體檢報告在昨天被醫(yī)院發(fā)到了公司郵箱,我的身體一切良好。
所以宋景初拿了一份偽造的體檢報告讓我誤以為自己腎衰竭,隨后他又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戲,假裝把自己的腎換給了我。
可是為什么?若是不想我和他分手,也根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我翻身上床,動作的幅度牽扯到了肚子上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我從小就怕疼,養(yǎng)成了吃止疼片的習慣。
于是我的手下意識在床頭柜上翻找,卻觸碰到了一摞厚厚的紙,我心下疑惑,便順手拿了過來。
「人身意外保險」幾個大字映入我的眼,我大致翻了一遍,這里一共有五六份以我的名義購買的保險,受益人則是宋景初。
其實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在我手術(shù)之前,他便以腎衰竭舉例,說意外來的太突然了我們應該提前做好準備,所以提出了買保險的要求。
我一口答應了,畢竟當時的他在我眼里是一個把我看的比他生命還重要的男人。
并且我還主動提出把受益人寫他的名字,「萬一我有什么事,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可換腎手術(shù)根本就是假的,看著高達數(shù)千萬的保險賠償,我心里隱隱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