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蹙眉,問道:“去哪里?”
許辰沒說脫離世界的事,只是委婉地說以后可能不會再出現在臨城了。
老陳眼里滿是不舍,他不爽地嘆了口氣:
“真想知道,蘇韻要是恢復記憶,她會不會瘋掉......”
連著三天,蘇韻都沒來過病房。
許辰給關系好的朋友手寫了離別信,讓快遞員幫忙寄出去。
至于蘇韻送他的那些東西,早在蘇韻讓他從老宅離開時,就被蘇韻扔了。
許辰根本不用收拾,落得個清閑。
本以為能安靜過完這幾天,沒想到隔天一早醒來時,許辰發現病床上的寶寶不見了。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信息發來。
“不用找了,來這家咖啡廳。”
許辰黑眸浮起一抹寒意,穿著拖鞋下樓打車去咖啡廳。
一進咖啡廳,許辰就看到窗邊坐著兩個熟悉的人。
席嘉俊挨著蘇韻,兩人靠得很近,席嘉俊將抿了一口的特濃咖啡遞到蘇韻嘴邊。
蘇韻蹙眉說不喜歡喝苦的,可依舊張嘴喝下。
與兩人的悠閑不同,許辰環視一圈咖啡廳都沒看到寶寶,他心急如焚:
“寶寶呢?你們把他抱去哪里了?”
席嘉俊目光落在他身上,薄唇揚起:
“急什么?說到底那也是蘇韻的孩子,我還能賣了不成?”
蘇韻小臉微沉,冷聲劃清界限:
“那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我不會認的。”
饒是知道蘇韻中蠱后嘴毒,可許辰的心還是揪疼了一下。
“我也沒想讓寶寶喊你媽媽,你把寶寶還給我,不然我要報警了!”
席嘉俊見他急了反倒笑了,他慢悠悠拿出手機,調出一段實時監控。
偌大的蘇家老宅里,傭人正在喂寶寶喝奶。
看著乖巧軟糯的寶寶,許辰雙眼泛紅,緩緩松了一口氣。
“他現在好著呢,不過他以后過得如何,得看你表現了。”
席嘉俊說到一半,蘇韻接話道:
“我要和嘉俊舉辦婚禮,他缺一個幫手,你這幾天幫幫他。等我們順利結完婚,就把寶寶送回給你。”
許辰盯著眼前冷漠的女人,只覺得她愈發陌生。
“你拿寶寶要挾我?蘇韻,你們這是犯法的。”
席嘉俊薄唇高高揚起,嗤笑道:
“那你報警啊,反正那孩子身上還流著蘇韻的血,只不過蘇韻不認而已,你看看警察到時占誰這邊。”
一句無理的話,許辰沉默了,一股無力感襲滿全身。
以蘇韻的財力,他們現在鬧離婚,法官肯定會將孩子判給她。
許久,他抿了抿唇,聲音沙啞:
“你們什么時候結婚?”
蘇韻拿出一份婚禮邀請函,放在許辰面前:
“三天后,我和嘉俊婚禮禮成,你就可以帶寶寶離開。”
頓了頓,蘇韻又補充道:
“你的工作不會很難,嘉俊是個很體貼溫柔的人。”
三天后,剛好是許辰脫離世界的那天。
“好。”
下午,席嘉俊要去試西裝。
許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蘇韻耐心地給他建議。
女人審美極好,給席嘉俊挑選的五款西裝,都能極好地展示他的身材優勢。
席嘉俊試了一下午,嘴角的笑意沒停過。
可他還不滿意,看著一旁神色淡淡的許辰,又把一旁的席子軒喊過來,朝許辰招手示意:
“許辰,你幫我們一家三口簡單拍個全家照。”
說是簡單,可席嘉俊卻要求許辰半跪著拍,說這樣顯高。
許辰不愿意,蘇韻小臉陰沉:
“不就是蹲一下跪一下嗎?難不成蹲了跪了你就會死了嗎?你要是不配合,今晚寶寶沒奶喝了。”
提及剛做完手術的寶寶,許辰紅著眼瞪著蘇韻。
好一會兒,他不情不愿地半跪下,給席嘉俊拍合照。
可席嘉俊還不滿意,讓許辰連拍了半個小時。
最后一張照片,是席嘉俊抱著席子軒,蘇韻將扳指親手戴在席子軒手上。
許辰微微一愣,摁下相機拍攝鍵。
席嘉俊朝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伸手摟住蘇韻。
隔天,天氣突然降溫。
席嘉俊和蘇韻要拍婚紗照。
許辰被通知過去時,他穿得不少,可再厚的毛衣也抵擋不住冰冷的海風。
沒過多久,許辰被冷風吹得頭痛、臉紅。
席嘉俊眼底浮起一抹陰險,他開始指使許辰:
“攝影師和助理都忙不過來,許辰,不介意的話你幫我拿一下這件西裝外套啊。”
許辰腦子暈乎乎的,他接過西裝外套,吃力地跟著席嘉俊走。
席嘉俊故意走快兩步,又立刻停住,許辰一不留神撞上他的后背,西裝從他手里滑落,落在一旁臟臟的水桶里。
席嘉俊皺眉,夸張地驚呼:
“哎呀,臟了,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韻韻,怎么辦呀?”
蘇韻的目光落在許辰臉上,看他病懨懨的模樣,她水眸微暗:
“把西裝撿起來,去洗干凈。”
許辰蹙眉看她,他渾身燙得厲害,說什么都不愿意:
“我估計發燒了,現在碰冷水會加重病情的。”
蘇韻小臉陰沉,聲音陡然冷了幾分:
“不就是發個燒嗎?碰冷水又死不了。”
“當然你可以不洗,我不介意讓你晚兩天看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