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秦淑儀回過神來。
身旁的蘇燕珠已經先叫嚷起來:“哎呀,這照片怎么回事?怎么沒有拍到我嫂子?老板,你這得重拍啊!”
一旁的老板臉色訕訕:“這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沒拍好,我給你們重新拍一張!”
說著就要重新架相機。
秦淑儀突然開口:“算了,不用了。”
旁邊的程縉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程母抱著小孩,冷冷睨過來:“人家老板都說了能重拍,你在這里鬧什么脾氣呢?”
她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落在程母耳里就成了鬧脾氣。
如果是前世,秦淑儀或許會委屈得爭執起來。
可如今,她也懶得再去計較了。
秦淑儀只是將那張沒有自己的‘全家福’收起來,輕聲說:“媽,天都要黑了,早點回家吃飯吧,這照片什么時候拍都來得及?!?p>
聞言,程母到底還是沒再多說什么。
一行人離開照相館,回了家。
剛進屋,程縉就跟了進來。
他關上房門,伸手給秦淑儀遞來了一個絲絨盒,里面裝著一款金手鐲。
秦淑儀神色一怔:“這是……”
程縉往她手里一放,語氣柔和:“特意給你挑的,試試看,別生氣了。”
前世,程縉從來沒給她送過禮物,更別說是這么貴重的金手鐲了。
秦淑儀眼眶不覺一熱,心里涌上異樣的觸動。
程縉親手給她將那手鐲戴在了她的手上,夸了一句:“真好看?!?p>
手鐲戴在秦淑儀的手上,沉甸甸的。
一時間,竟勾得她的心也同樣沉甸甸起來。
可不等她回話,就見程縉又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個絲絨盒:“我給燕珠也買了一個,我給她送去?!?p>
另一個盒子里,裝著跟她手上一模一樣的手鐲。
說完,程縉就迫不及待起身往外走去了。
而秦淑儀僵站在原地,原本沉甸甸的心口,一瞬也變得輕飄飄了。
許久過后,她自嘲扯了抹笑,低頭將手上的手鐲取了下來。
原來程縉是為了名正言順給蘇燕珠送禮物,自己不過是附帶罷了。
可她剛剛竟然還為此感動,實在可笑。
將手鐲重新放回絲絨盒里后,秦淑儀看著桌上的日歷,拿筆給今天畫了一個“×”。
只有十天了,十天后,她就能離開這里去往西北。
沒過多久,回屋的程縉注意到她手腕處空空,問了一句:“手鐲怎么不戴?”
秦淑儀只是說:“太貴重了,還是收在家里好。”
程縉多看了她兩眼,倒是沒再多說什么。
臨睡前,秦淑儀想早睡,正要去翻身扯電燈線關燈。
結果一不小心,她整個人撲倒在程縉的胸膛上。
四目相視,氣氛變得有些許怪異。
但程縉眼神閃躲,張口卻說:“現在國家正推行計劃生育政策,咱晚兩年再要孩子?!?p>
他竟然誤會她這是在跟他投懷送抱,向他求歡。
秦淑儀也記了起來,前世,程縉就是這樣說的。
可后來拖著拖著,她大病一場喪失了生育能力,他們終其一生,也沒有親生孩子。
前世她愧疚沒給程縉留個后,程縉還安慰她:“沒事,以后咱們將小遠當親生孩子,養大了,他也會孝敬咱們。”
現在她才明白,難怪程縉對于沒孩子這事這樣看得開,原來沒孩子的,只有她自己。
而自己操勞一生,是幫他們倆養孩子。
回過神來,秦淑儀輕笑一聲,直接伸手扯線關燈。
“你放心,我沒有這個意思,今天累了,睡吧。”
程縉看秦淑儀背過身去,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覺。
感覺秦淑儀好像有點變了,良久后,程縉才回了個“好”字。
一夜同床異夢。
第二天是禮拜天,程縉一早就回了部隊。
程母帶著蘇燕珠母子出門又逛公園,又逛游樂場的,就剩秦淑儀獨自在家里忙活了一天的家務。
傍晚,秦淑儀去了趟供銷社買日用品。
提著東西回到家,她推開門走進院子。
誰料,才走了兩步,正好看到蘇燕珠紅著臉從澡堂跑出來。
蘇燕珠穿著小背心,衣服被水淋濕,身體曲線若隱若現。
而緊隨其后從澡堂出來的,是光裸上身的程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