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年的目光緊縮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我,“你瘋了,離婚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嗎?”
我語氣平靜,“既然你念念不忘的初戀回來了,我給她讓位成全你們倆不好嗎?”
“你瞎說什么,我和芊羽現在就是朋友而已。”
話雖這么說,可他眼底的慌亂卻無處躲藏。
我沒理會他,將視線轉到陳芊羽身上,“看來,你想上位的話還得費點功夫。”
陳芊羽面色一白,委屈浮上面容,“薇薇姐,我和肆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肆年夜帶著怒意開口:
“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臟,芊羽不用跟她解釋,我們走。”
說完,他就拉著陳芊羽離開。
我的手狠狠蜷在一起,鋒利的指甲瞬間刺破了皮膚。
有點刺痛,像被針扎一般,猶如我現在的心。
七年的婚姻,內里竟然如此***不堪。
或許早點結束,對誰都好。
之后的日子,在培培的幫助下,我一邊進行后續的皮膚康復,一邊聯系律師準備離婚事宜。
這段時間,沈肆年都沒有再出現,倒是陳芊羽孜孜不倦給我發了許多挑釁短信。
每一條都在炫耀沈肆年為她做了什么事,又是怎么陪她的。
培培氣到爆炸,嚷著要去給他們一點教訓。
“沈肆年這個***,哄著白月光又不愿意跟你離婚,他以為他是皇帝嗎?”
我面無表情地一一截圖保留好,然后忙安撫她,“別生氣,這個婚很快就能離了。”
我相信,陳芊羽不會讓我等太久的。
果然,沒幾天,她就在深夜給我發來一條消息:
【你過來吧,我會讓你知道他心里的人到底是誰。】
培培推著我走到陳芊羽病房門口。
透過虛掩的門縫,我清晰地看著陳芊羽躺在病床上,一只手勾住了沈肆年的脖子。
兩人四目相對。
“肆年,你還喜歡我嗎?”陳芊羽問得直接。
沈肆年動作一頓,沉默了半晌,喃喃道,“我恨你。”
陳芊羽臉色一白,“肆年……”
他的掌心覆上他的側臉,指腹一寸寸撫過,嘆息一般,“但我也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
我握著輪椅把手的手徒然用力,骨節都在泛白。
陳芊羽眼角眉梢漾開了笑意,目光若有若無朝我看來,“那程書薇呢?她陪了你七年,你對她是什么感情呢?”
沈肆年一愣,動了動唇,卻沒說話。
氣氛忽然安靜了下來。
陳芊羽臉色微變,沒給他猶豫的時間,微微仰頭,吻住了他的唇角。
沈肆年身體明顯一僵,但也只是一瞬。
他瞬間反客為主。
陳芊羽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挑釁地沖我挑了挑眉。
眼前的一切荒唐又不堪入目。
心臟傳來的強烈痛楚,讓我的聲音都染上幾分哽咽。
我張了張嘴,機械地發出聲音:
“……沈肆年,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