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歲的舒雨棠圍著丈夫談晝活了一輩子。
她為他放棄戰機研究,放棄夢想,換他輝煌一生。
臨死前才發現談晝所謂的‘表妹’蘇燕珠,其實是他的初戀女友!
而她終其一生培養的干兒子,是談晝和初戀的私生子!
眼一閉一睜。
她回到了1980年,回到她和談晝剛結婚的第一年。
……
1980年秋,南部戰機研究基地。
舒雨棠背著軍綠色工作包走出大門,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軍用吉普車。
旁邊站著的男人一身天藍色空軍軍裝,魁梧高大,身姿挺拔。
正是舒雨棠的新婚丈夫談晝,南部戰區最年輕的空軍上尉。
四目相視。
談晝大步向她走過來,張口問:“你的調職申請遞上去了嗎?”
舒雨棠怔怔看著他這張年輕俊朗的面容,心里想到的卻是她前世被蹉跎的一生。
前世,結婚后為了更好照顧家庭,舒雨棠很快向研究基地提交了調職報告,放棄了戰機核心設計,轉而調去清閑的文職崗。
一步錯,步步錯。
從這開始,她前世便一步步困在了只圍著談晝而活的‘家’!
壓下心口陣陣抽痛,舒雨棠攥緊背帶:“提交上去了?!?p>
只不過,她提交的是半個月后同核心團隊一起調往西北做秘密研究的申請。
前世,她在電視新聞上看到令世界矚目隱身戰機的殲-20誕生。
午夜夢回,她無數次后悔當年放棄科研,放棄夢想。
重來一遭,她不會再走錯了。
見狀,談晝接過她手里的工作包,替她打開吉普車的副駕車門:“要走多久流程?”
舒雨棠低聲說:“半個月?!?p>
談晝點點頭:“挺好,半個月后你就清閑了?!?p>
舒雨棠沉默不語。
是啊,挺好,半個月后她就可以離開談晝了。
上了吉普車后,車并沒有往家里的方向開區,而是去了陵園。
今天是舒父的忌日。
很快,車停在了陵園。
談晝手捧一束菊花,恭敬地放在舒父墓碑前。
“老師,我帶雨棠來看你了,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p>
聽著這些話,舒雨棠眼眶發紅,喉嚨一陣發緊。
她父親曾經是空軍司令,談晝是父親的下屬,也是他最賞識的學生。
一來二去,兩人相識,舒雨棠也在心里仰慕這位年輕的空軍戰士。
后來父親知道了她的心意,便給兩人牽線搭橋。
舒父臨終前拉著談晝的手托付:“談晝,雨棠她媽走得早!我這一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雨棠,如果你能娶她,替我照顧她,我也能瞑目?!?p>
談晝當時沉默了很久。
那個時候,舒雨棠以為談晝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現在她才明白,談晝的沉默,不過是在責任和真愛之中掙扎。
最終,談晝答應了娶她。
在他們水到渠成的婚姻里,舒雨棠一直以為談晝是真心愛她。
可直到前世自己七十歲重病,蘇燕珠主動跑到她病床前說:“嫂子,等你走了,談遠這孩子終于可以認回晝哥這個親生父親了!”
那時,舒雨棠才知道自己被騙得多慘。
心里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意,她看著父親的墓碑,心中默聲:“爸,這次我們兩個都看走眼了……”
祭拜完,兩人從陵園回家。
路上,舒雨棠主動開口問:“談晝,當年向我求婚后悔了嗎?”
談晝濃眉微蹙:“后悔什么?”
舒雨棠認真望著他自嘲一笑:“后悔為了責任放棄你愛的人。”
車身猛地踉蹌了下,隨即才重新駛入正途。
談晝臉色陰沉下來:“真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p>
舒雨棠只是笑笑,也就不再多說。
兩人一路無言。
回到軍屬大院,舒雨棠一推開門,就看到談母正拉著個抱孩子的年輕的女人。
那張柔弱漂亮的臉,正是蘇燕珠!
隨即,談母歡喜的聲音響起:“雨棠,我來給你介紹下,這是談晝的表妹,燕珠,她老家發了洪水,家都被沖沒了,來這里投奔我們。”
舒雨棠身子一僵,她下意識看向了談晝。
只見向來冷靜的男人此刻只緊緊盯著前方,眼底好似只裝得下蘇燕珠一個人。
心臟猛地一刺。
舒雨棠如今才看清楚,原來談晝對蘇燕珠的愛,竟然是這么明顯!